章启睨了他一眼:“章忠,别忘了你是谁家的人。”○
章忠脸色一变,重新退了回去。
太子妃叹了口气,和颜悦色地对章忠等人道:“你们家四爷向来是这副桀慠的性子,不过是打抱不平罢了,我心里明白的,你们不必惊慌。”又对章启道:“我心里清楚自己对不住文考,只是为人母的,总难免会有私心。你们能进来已是不易,多带一个人,便多一份风险。大姐为了救我,已是不顾己身安危,我又怎能看着她一家无端被连累?表弟,你就饶了嫂嫂一回吧,横竖……也没有下一回了。”
她露出一个令人心碎的笑容,众人都看得不忍,章启沉默片刻,面上的怒气也稍稍消去几分:“罢了,这都火烧眉毛了,还说这些闲话作甚?赶紧动身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太子妃松了口气,忙回身拉起太孙,替他整了整衣裳,眼圈一红,勉强笑道:“记住母亲的话,出去后不要鲁莽,要听你姨妈的话,知道吗?”太孙哭着点了点头,却还是抓着她的袖子不放:“母亲,您不要死,只要皇爷爷知道了,他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您何必一定要寻死?!”
太子妃再次露出凄美的笑容,轻轻推了他一把,章忠上前抱住了太孙,将他往殿外带,章启再次看了广安王一眼,便扭头对太子妃道:“我们走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今天这件事做得是对还是错……”顿了顿,转身离去,其余侍卫迅速跟上。
胡四海跪下向太子妃磕了个头:“奴婢拜别娘娘,娘娘……千万保重!”
“你去吧。”太子妃面无表情,两滴珠泪却无声落下,“若真能逃出生天,千万护好了他。他是太子与我唯一的骨肉,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胡四海磕过头去了,太子妃回头看着身后越来越大的火势,露出了解脱的笑容。广安王犹豫地问她:“母亲,他们这就走了么?那……张宫人呢?”
太子妃冲他笑了笑:“张宫人自有她的去处,我已经安排好了。”
广安王有些不安:“母亲……”
太子妃却只是走近了燃烧中的宝座,仿佛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一般,坐了上去,无视广安王与宫娥的惊呼,喃喃低语:“什么身份的人就该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