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笑道:“正是这个理儿。所以你也不必十分固执地一定要劝她嫁给何人,只要她心里乐意,过得又快活,改嫁不改嫁,都是次要的。你能这么想,舅舅心里也高兴。”
明鸾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五舅舅,您方才说,您有个主意,是什么主意?是跟母亲有关的吗?说来听听。”
陈宏道:“我问过茂升元诸人,都说你母亲在岭南时尚好,虽与你父亲不睦,但每日里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精神也不错。不象如今这样,连门都懒得出了,虽有物议之故,到底出乎寻常。”
明鸾细细一想,果然如此:“她以前就算自怨自艾,也没这么严重。不过也许是因为大伯娘跟沈昭容做的事让她太伤心了。”
陈宏摇摇头:“你且细想,你从前过的日子是怎样的?如今过的日子又怎样?你虽从小儿是在这公侯府第里长大,但足有四五年在乡下放养,哪里有什么忌讳?说的话,做的事,连一样年纪的男孩儿都比不上你,你外祖父知道了,还再三可惜你不是个小子呢。如今又怎样?我瞧你方才行动做派,还有说话行事,虽比不得那些从小儿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明鸾听了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变了很多,但母亲每天督促着我,祖父也劝我多学学礼仪规矩,我有什么法子?这里跟德庆不同,我说话略大声些,底下的丫头婆子都要大惊小怪起来,要是给大姐姐听到了,她还要说我半天呢。我哪里耐烦天天听她们教训?加上满孝后我就……”顿了顿,手中搅起了手帕,“心里再不愿意,我至少在明面上做出个样子来,免得人家挑剔我……”
“就是这个了。”陈宏道,“你一个孩子,小小年纪,尚且觉得束缚,你母亲难道就不会?只是她从小儿就学过这些,早就烂熟了的,因此反而督促你。但这样的日子不闷得慌么?她从前未出阁时,跟姐妹们在一处,也时常出门玩耍,或是走亲访友,或是游山玩水,嫁到京城侯府后,就被关得憋闷,心情更不好了。后来到了德庆,虽日子清苦,却又能常出门走动的,因此还有地方可以舒缓身心。如今再回到这深宅大院里来,又守着孝,连二门都不能出了,心里又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