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翰之见她恼了,虽不知是真心还是假装,也有些慌乱,忙忙解释道:“跟他们不相干,原是我想给你个惊喜,才叫他们瞒着的。再说,我只想跟你见个面,说说话,却没打算见你祖父和哥哥,不提前告诉你,也是怕你露了口风。王家兄妹只是隐约知道我可能会过来,而且在常熟有些安排,但详情如何,并不知晓,你就别怪他们了。他们虽有种种不足之处,但胜在可靠,也还能办点小事儿,你身边没几个能使唤的,留着他们在,你也多个臂膀,我便是离得远,也能放心了。”
一番话说得明鸾心里发软,勉勉强强地道:“好吧,这回我就原谅你了。但要是再有下一回,我……我一定要生气的!”
朱翰之露出大大的笑容:“好,保证不会有下一回!”
明鸾见他盯着自己瞧,脸上微微一热,低下头问:“你怎么忽然来了常熟?可别告诉我,是为我来的。当初你去北平时,明明说是为了避嫌,叫燕王知道你是个乖的,往后别猜忌你。可你如今忽然来了常熟,这里离京城又近,岂不是往身上揽麻烦吗?”
朱翰之拿起船桨,扣住岸边的石柱,将小舢板拉得更近了,就挨着明鸾膝边,笑吟吟地伏在船沿上,睁着一双大眼望着她。明鸾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呼吸的气息透过裙布渗入自己的皮肤内,脸上更热了,却没有躲开,反而伸手去帮他摘掉身上头上的树叶草屑,小声催促:“问你呢,怎么不回答?”
朱翰之压低声音道:“你放心,他自然不知道我来了这里。如今我在北平开始做生意了,他虽然曾写信数落过我,但我回他,当年父亲还在时,就由得我去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教我做生意、看账簿,指望我将来不会跟哥哥在政事上有什么争端,只要安心做个富贵闲人就罢了,如今父亲虽然已去世多年,但哥哥还是做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