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翰之劝皇帝多休息一会儿,朝政就交给燕王与大臣们,皇帝却道:“王叔不肯擅专,若我不上朝,他就不肯理事,大臣们也希望我能出现,实在是没办法。”
下了朝回来,皇帝还不能休息,燕王与几位重臣开小朝会讨论政事,也要他出场,哪怕是一声不吭,也要坐在那里做个见证。这一忙,就得忙到下午,午饭也是跟燕王一起草草解决的。之后的时间皇帝才有了些自由,但马上就到晚上了,他要补眠,也很快就会被恶梦惊醒。这么折腾上一日,皇帝就算有太医精心看顾,也无法阻止病情加重。
朱翰之心里为他难过,辞出宫来,茫茫然在街上走了半日,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南乡侯府门前,叹了口气,便去敲门求见了。
章寂见他脸色不好,问了得知是刚从宫里出来,也叹了口气:“皇上这是心病太重了,但凡他能看开些,也不会病得这样。因他看着实在不好,今儿早上燕王才提议,让他在宫里多休养,这几日就暂时不必上朝了,想必皇上病情用不了几日就会好转。”
朱翰之勉强笑了笑,又与章寂说了些在苏杭的经历,却有些心不正焉,前言不搭后语的,章寂就说:“你昨儿陪着皇上,皇上不能安寝,你又怎能睡好?我这院里的厢房有现成的床铺,你就在这儿歇一会儿,等吃饭了再叫你。”
朱翰之自忖精神确实不佳,也就应了,到了厢房睡下,却总是睡不着,又起了身,想起皇帝的情形,心里就难受。
明鸾听说后,就亲自下厨做了碗新近学会的补汤,送到厢房来,见他怔怔地坐在床边发呆,便道:“你这是怎么了?快过来喝汤。”
谁知朱翰之忽然掉下了眼泪,吓了明鸾一跳:“到底是怎么了?!”
朱翰之哽咽道:“我心里难受……皇上总跟我说起从前在象牙山上如何,显然十分想念那段日子。你说……若不是我去接他,他大概不会受这么多苦吧?做了皇帝又如何?还不如做个小老百姓自在。”
明鸾听得好笑:“你不去接他,自有别人去。这件事从我先大伯娘瞒着人给大伯父捎信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