涠洲王轻轻地“嘶”了一声,却被苏令德按着不能动弹,他无奈苦笑:“短短三年,三成生机?”
“哇,那好歹还有三成呢。”苏令德一喜:“别人都是一线生机,尚能走个云破日出,你怕什么。”
她将他额上的棉布拿开,架着他,让他坐起来,然后从白芷那儿端药给他喝:“反正你去也得去,不去绑着你也能让你去。相太医说了,天师那儿要紧的就是药池,把你往里面一丢不就行了。”
蔡嬷嬷和相太医面面相觑,就连涠洲王都目瞪口呆:“这也行么?”
“这有什么不行?”苏令德弹了弹碗,哄道:“你答应过太后,会喝药的对吧?喝了药,给你吃蜜饯。”
涠洲王一噎,到底接过药碗一饮而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嘴里就被苏令德塞了颗蜜饯。糖水的甜味一下充斥在他的舌尖,冲淡了药的苦涩。
“支叶城偏远蛮荒,虫兽横行,处处毒障。光是路上的时间,一来一回就得一年。我去那种不毛之地,还不如及时行乐,死在应天城富贵窝、温柔乡。”涠洲王品着舌尖的甘甜,笑了笑:“连母后都拿我没法,你又哪来的底气?”
“你是不是跟太后说,要是她逼你,你就索性自我了断?”苏令德收起药碗,也捏了个蜜饯放进嘴里。
涠洲王一愣:“还能这样?”他还当真没来得及用这么无赖的招数。
苏令德眨了眨眼,伸手给他按阳跷脉:“我小时候成天威胁我爹要离家出走,可他要我抄书的时候一次也没省,我也还是没离家出走。你知道为什么吗?”
涠洲王顺从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我该罚,也知道我不想真的离家出走,而且还在我身边放满了看护的人,我就算想走也走不了。”苏令德一边往上按,一边道:“所以,从今日起,我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至于什么药啊利器啊,你就碰都不要碰了。”
涠洲王哑然失声,半晌才道:“你什么时候能越过本王做主了?”
苏令德便回头朝蔡嬷嬷莞尔一笑:“太后会替我做主的,是吧?”
蔡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