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德捂着自己的心口,未语泪先流:“母后该多惦念王爷和宁儿啊,可王爷和宁儿却大病不能成行,只要一想到他们彼此隔着千山万水,还翘首以盼的神色。我的心里……”
白芷亦哀声道:“王妃,王妃,切莫伤神。您想想王爷和小王子,也想想老爷、少爷和少夫人哪。”
白芷这话不说还好,她一说,严监御史心里一咯噔,大喊不好。果然,白芷话音刚落,苏令德就趴在白芷的肩膀上,嘤嘤哭了起来。
严监御史的脸色实在挂不住,他心里厌烦至极,可偏偏还需要装着去安慰苏令德:“王妃啊……”
严监御史还没说完话,被苏令德的哭声勾出船厢的潜麟卫首卫就不耐烦地走了出来,冷声道:“天色已晚,从望苗县至临都县这一路上,芦苇荡形如鬼魅。未免王妃受惊,请王妃速速返回船厢。”
苏令德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肩膀轻轻地一抖。但白芷却很是焦急:“王妃,首卫说得极在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苏令德咬着嘴唇,无声地点了点头。白芷和白芨连忙连扶带拽地把苏令德带回了船厢。
看到苏令德的背影消失在船厢里,严监御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可真的怕了苏令德了,她今儿但凡在甲板上多吹一会儿风,他敢打赌,等到了临都县,苏令德一定又要病一场。
但无论哪个大夫,都不敢断言苏令德当真没病。忧思成疾、抑郁难安,这都是大夫们恨不得刻在苏令德脸上的字眼。
也不是没人想过要让苏令德趁机喝点儿“该喝的药”,但那药方才递到苏令德手中,苏令德转手就递给了她身边的医侍。
严监御史赶过去收拾局面的时候,苏令德身边的白芷已经带人把开药方的药铺砸了,那个收钱办事的大夫正被白芨扭送去县衙。而苏令德因此受惊,又病了十天。
严监御史的脸都成了菜色,他身边的潜麟卫首卫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严监御史才意识到,苏令德带的这个不起眼的侍卫,是相太医身边的医侍。他都没认出来,更何况潜麟卫了。
可严监御史只能憋着满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