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当年的记忆依然无比鲜活地存在于玄靖宁的脑海中。
“我问到船夫,支叶城有一个很好看的花谷。”玄靖宁回想起那日的惊心动魄,一时竟犹如隔世:“父皇病重,母后一直一直守着他,跟他说,等他病好了,就带他去那个花谷看花。”
阿雅尔一怔:“这么多年过去了呀……”
“是啊。”玄靖宁脑海里浮现出玄时舒和苏令德形影不离的身影,他抱着阿雅尔,亲昵地道:“但他们从来不会对彼此失信。”
阿雅尔回抱着他。
她还记得她灰头土脸地抬起头来时看到的那个小男孩,他紧紧地牵着身边母亲的手,有些害怕却执拗而又担忧地跟着母亲向她走来。她记得他费劲千辛万苦替她找来的花药,就为了让她能过得开心一点。
那时,她觉得,苏令德是神女,而他呢。
他是仙童呀。
阿雅尔吃吃一笑,埋在玄靖宁怀里,被自己逗乐了。
玄靖宁困惑地问她:“诶?有什么好笑的?”
阿雅尔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笑容灿烂,再无忧虑:“因为我们也会这样的呀。”
会一生一世一双人,生同衾,死同穴。
苏令德和玄时舒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那个花谷。
不过玄时舒懒得让一群人跟着他们,走到一半就把人都打散了,只他牵着苏令德的手,慢悠悠地往花谷走。
玄敏如朝爹娘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但她早就习惯了,呼拉拉地招呼着自己的苏家表哥,带着人往另一片去玩。
他们这一行,还多了一个新面孔——方海的孙子方远。
方远话不多,很安静。玄敏如想让他尽快跟小伙伴们熟悉起来,便怂恿他说点儿有意思的事。方远倒也并不扭捏,想了想,从树上摘下了一片叶。
“我师父教过我吹一首小调。”方远沉静地抹去叶片上的灰,轻轻地吹。
那是一首《春调》。
“……青杨绿柳如烟罩,弱丝千条。紫燕双双,飞过小桥,去寻新巢。两河岸,桃花深处渔翁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