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从不回忆过去的事。尽管这么说,但在他为数不多的空闲时间里,偶尔还是会去思考未来。
他动着有些麻木生锈的脑子,始终记得从某本书上看到的话:不思考就会被摁死。他不愿做一颗被生生摁死的螺丝钉。
不会比现在更糟了,江羽想。
好像几年前他也是这么觉得,可事实证明糟糕的事永无下限,只要魏时言还在,他的腐烂就不会结束。
城市内耸立的高架像一只巨鸟,钢筋水泥构成了它的脊椎骨翼,它生硬而冷漠的俯视着车流与人群,巨大的双翼遮挡住光线,留下飞扬起伏的灰尘。
江羽刚走出地铁,便被埋没在灰尘里。捂紧的口袋中有东西在散发着热气,让他冰冷的手指留念不已。
口袋里的包子,是他的早餐,在这零度的气温下散发着最后一点余热。
改造城区的路格外复杂,四处都是泥潭与施工未果的砂砾。如果不想吃到满嘴的尘土,就只能等到下一段路。
时间还早,江羽可以慢慢走到他工作的地方。
最开始魏时言很抗拒他在这里实习。学校与写字楼简直是处在一座城的南北两头,他轻而易举的看穿了江羽的心思。
“喂,江羽,”他喊到。
“你就那么想滚?”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十分平静,眼皮微微耷下,遮挡住里面的情绪,像没有波澜的湖。
在江羽一度以为他对自己的离去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求之不得时,他的表情变了。那张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变得冷漠而讽刺。
魏时言拉长了腔调,说:“行啊——”
他语气不紧不慢,好像有什么东西揉碎在了齿间,吐字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怪异。他说:“但你要搬出来住。”
他在校外有一套公寓,只时不时要求江羽过去。他像摒弃垃圾一样摒弃着江羽,偏偏不肯放过他,只要看见他痛苦就很高兴。
江羽向来深谙这个道理。可借着实习脱离魏时言的喜悦让他疏忽了,最后换来的结局是他搬出宿舍,与对方共处一屋,反倒陷入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