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动用凤辇,她沿着走廊缓步而行。
临近傍晚的皇宫,显得格外冷清。
从阆苑高阁、枝桠灌丛中一路飞奔而至的风,裹挟着寒气,在皇城建筑群的每处空隙间,演奏着磅礴恢弘大气的曲子。
而这样的风声,在渐生薄雾的宫群里,却显得颇凄然。
盛蒽没有采纳知语和内侍的意见换乘软轿。
此刻有风有雾,行走起来确实艰难;可所行两旁宫灯明亮,周围还有宫人提着暖炉给她伴行。
这等冷清里透着纷扰、喧嚣里透着寂寥的氛围,能帮她理清那些矛盾的、矫情的思绪。
她这一路走来沉默不言,周旁宫人内侍见她沉思,亦是不敢轻易惊扰。
直到清源宫殿内倾洒而出的暖光映进眼帘。
……
“梓童今日来得略晚了些。”坐在特制的摇椅上,延平帝噙着笑看向盛蒽。
“臣妾今儿自己走着回来的。”盛蒽目光在他脸上轻轻扫过,暗暗藏下隐忧,很轻松的笑着应说。
“呵呵,难得梓童有这般逸致,挺好。”延平帝朝她伸过手,笑说,“外面风声不断,想来冷得很,来,朕给你取取暖。”
盛蒽闻言,嗔笑着瞥他:“皇上明知臣妾身上带着寒气儿,怎好即刻接近于您?且等臣妾烤烤暖炉。”
“朕又不是罴娃,哪需这般在意?”延平帝嘀咕了两句,扭头吩咐内侍准备晚膳,而后对换上常服的盛蒽嘟哝,“今儿朕叫人暖了果子酒,梓童可不能拦着朕小酌啊!”
盛蒽没接茬,只稀奇的问:“皇上今儿怎么有兴致了?”
延平帝只当她不反对,孩子气的高兴起来:“许久没有精力和梓童好好聊聊天了,朕想着喝口暖酒,和梓童说说话。”
他都这般说了,盛蒽自然不好反对,只能叮嘱不许多喝。
……
“梓童,朕说话算话不?既应了你小酌,就只吃一小盅。”晚膳过后,延平帝躺坐在暖床上,倚着厚厚的靠枕,得意洋洋的跟盛蒽邀功。
“是是是,皇上说话最算数了。”盛蒽哄孩子似地应和两声。
听她附和,延平帝宛若听到最开心的事儿一般,脸上眼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