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曾经拥有的世界,还没有去到大都市读书时小镇的祭典,经济的高速发展带走了镇上的年壮劳动力,祭典一年比一年冷清,却总有人坚守在这里。在大学时期与你相看两厌的合租室友那时还和你没那么多矛盾,你们从闷热的家里溜出来,看着数年如一日的金鱼摊、流动铺子上晶莹甜腻的苹果糖、蒸腾着热气的小丸子,讨论要不要去看同班同学巫女今晚的表演。
祭典结束后,你们在回家的路上抱怨每年的祭典都这么没有新意,然后你的合租室友问你升学以后要去哪里。
你说你要去大都市,要离开这个见鬼的小地方,于是她也说她也受够了这个一个学校里所有的学生家长都互相认识的地方,等到离开后她再也不会回来。
店铺灯笼映照下古旧帘布上起球的毛边格外清晰,你想起从前说过的话,嗓子堵得厉害。
那些枯燥无味的少年时期的记忆,竟然还这么清晰地留在你的脑海中。你曾经想要逃离的,已成为如今无法触及的故乡。
町人商贩热情的吆喝声与嬉闹声夹杂在欢腾的人流中,停战是值得庆祝的好事,行走在其中的你却无法深刻地感知他们的喜悦。
此时的一切皆如脆弱的泡沫,等夜深集市散去,游人归家,就会留下你这无法回家的迷途之人。
属于你的一切早已遗失在大半年前你来到这个世界的夜晚。
意识到这一点,一阵浓烈的乏味感席卷全身,你转身往回走,打算回店里,却见到不远处有几个人慌忙转身。
从这股几近麻痹大脑的愉悦庆祝的情绪中抽身而出后,你不免有些多思,见到这几个行迹诡异的人后提高了警惕。
你假意流连在各个摊贩之间,只问不买,暗中打量那几个人,在好几个老板都不耐烦地驱赶你后确认了对方是冲着你来的。而且再细想一下,这几天你确实都或多或少在店铺附近见过他们几次,当下心中一沉。
你有什么值得好几个人这么明里暗里跟着呢?
显然,你本人并没有这个价值。
阿聪老板离开之后,你负责清水书屋的经营事宜,阿聪老板也有一段时间没出过面,店里长期就只有你这么个小孩。
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