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着椿花的红色袖口、纤细雪白的手腕、建筑顶部贴着金箔的饰物、透亮的酒液在女人的笑声中和他的视野中疯狂旋转扭曲,他的意识逐渐远离,指甲断裂的手指、内脏传来的剧痛似乎残留在了灵魂中,让他发出无声惨叫。
他似乎回到了三年前坐在父亲榻前给他灌下毒酒的那个夜晚,上代大名睁裂染血的双目死死地盯着他。而妹妹当年对他的诅咒也与此刻耳畔的笑声融为一体。
“……报应!”他的脑中闪过这句话,挣扎用力的双手陡然一松。
泉柊实死了。
泉静子还在笑,由美放开已经没有意义的死者,安静地如同幽灵一般等候着主君的吩咐,正如明赖修一死去的那天一般,安静地等候接下来的安排。
忽然的,瓷器碎裂的声音炸响,酒壶在一旁的立柱上摔得粉碎。女人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她的双手还撑着桌案,保持着垂首的姿势放缓了呼吸,却让人联想到发动袭击前的猛兽。
过了好一会儿,她仿佛终于从这场谋杀中缓过神来,抬起了面无表情的脸庞。
一场政变多简单,只要控制住守护的近侍,就能为所欲为了。
多亏这些人从不敢用忍者当近侍,他们也从不让忍者参与到政权更替的谋划中,仿佛这会让那群忍者们意识到什么。
她挥了挥手,下属将泉柊实的尸体拖开,又换上崭新的坐垫。她便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坐到了一开始泉柊实坐着的位置上。
她像是在那一瞬间松懈下来,靠向身后的靠背,精神却又无比亢奋和轻松,连近在咫尺的血腥味和兄长死时发出的恶臭都无法搅乱她的心情。
做一国之主的感觉果然比做所谓的公主好得多。
“赖实那边说什么了?”泉静子淡淡问道。
由美俯身回答:“三年前勾结川之国嗣子的忍者已经认罪,正关押在奉行所的大牢中。”
“嗯,其他人呢?”她懒洋洋地应了声,又起着泉柊实的家眷。
“皆已伏诛。”
泉静子没有说话,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