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连齐射,开火!”
十二门火炮的制退器同时喷出环形气浪,炽热的炮口风暴掀翻三吨重的伪装灌木。
炮弹旋转着撕裂空气,弹体与膛线摩擦残留的紫烟在空中划出螺旋轨迹。
观测所里的克虏伯看到第一群炸点准时绽放在鬼子阵地周围,大量碎渣在火光中腾空而起。
“保持火力持续性,全体射击角再减半尺。”
中校参谋的铅笔在地图上疯狂游走,参谋们用红色蜡笔涂抹出新的杀伤区。
第二波炮弹钻进第一轮炸开的浮土,引信在五米深的地下引爆,将日军隐蔽的弹药库抛向六十米高空。
观测镜里,己方阵地侧面的一辆40毫米半履带自行炮突然侧翻,炮塔在二次殉爆中变成扭曲的铁花。
周围亦是受到了同样的打击,炮兵一个直瞄炮阵地因没来得及转移,敌人的炮弹如雨点般落下,战士们有些慌乱地来回奔走,尽可能抢救那些在炮火中屹立着的铁家伙。
日军的反击尤为剧烈,顶上的隐蔽伪装网不停地抖动,尘土像冰雹子一样哗哗往下落,呛得人无法呼吸,落在桌上很快就是厚厚一层,让还在绘图的参谋们苦不堪言。
克虏伯却浑然不知一般,哪怕胖胖的后脖颈子都积了一层灰,他依旧聚精会神地转动方位轮。
看着第三群炮弹像手术刀般精准削平山头,冲击波像海浪般掀开碍人的树木,十几个奔逃的灰色身影在破片雨中跳起诡异的死亡之舞。
他的食指无意识摩挲着温度计般的密位刻度盘,直到望远镜里只剩冒着青烟的弹坑矩阵。
“长官,前沿报告,3营那边的一个直瞄炮连损失较大,被敌人击毁了一辆半履带车和4门pak40炮,但咱们刚刚那轮炮击也端掉了敌人一个炮兵中队!大概摧毁了8门九五式山炮和一个弹药阵地”
“知道了。”
克虏伯没多说什么,一个炮兵中队而已,双方皆有损失。
他卷起测绘地图时,发现自己的掌纹里嵌满了硫磺粉末。
中校参谋正在用圆规丈量弹坑分布,其他参谋们争论着是否应该修正1\/4密位的散布误差。
就在炮击停歇后的第七分钟,观测所收到步兵的无线电:“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