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城外,那运载着方城尸体的白色的救护车停在路边,车尾的灯一直闪烁着,显得很焦急,似乎在等什么人。
是的,车上的人在等待袁克佑,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袁克佑的车缓缓地过来了,救护车上的司机赶紧开了车门,走了下来,向袁克佑来的方向迎了过去。
袁克佑在路边停好了车,走了下来,貂皮毛领上 的雪花还没有完全的融化。
“袁课长,他没死,救过来了。”说话的是开救护车的司机老曹,他是整个新京地下党的总负责人,也是袁克佑列为的头号共党分子。
袁克佑没有说话,向前走去,打开了救护车的尾门,一个纵身跳了上去。
车里很暖和,车厢里有三个人,两个是负责收尸的穿白大褂的人,一个是躺在担架上的方城。
方城已经进行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和包扎,只是脸色很苍白,双眼紧闭。
袁克佑蹲下身来,脱下右手的皮手套,伸出食指在方城的鼻子下边停留了片刻,脸上露出了微笑,说:“方副厅长,抓你是我的本分,救你是我的情分,我从未想过我会亲手毙了你,又从未想过会亲手放了你。”
袁克佑说完,站起了身,又叹了一口气,说:“方老弟,日本人蹦跶不了几天了,迟早会完蛋,如果有一天,日本人靠不住,兄弟我落在你手中,还望今天这一枪的情分,给老哥留条生路。”
方城依然紧闭着双眼。
袁克佑戴上手套,跳下了车,伸手将救护车的门把手握住,刚要关上,又对着躺在地上的方城说了一句:“老弟,只是找到皇太极的宝刀没有用的,这满洲到底是谁的,这天下到底谁的,谁也说不准。好自为之吧。”
袁克佑转身关上车门,向自己的车走去。
救护车上的方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深邃的眼里似乎有很多的疑惑。
车里两个人摘下了他们的口罩,蹲在方城的身边,其中一个人急切地喊了一声:“老方,你醒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
说话的是方城的夫人秋月枫,她也是老地下党了,她潜伏在新京的时间甚至比方城还要长,秋月枫是哈尔滨人,地地道道的满洲人。
1937年当方城从南京到新京执行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