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方从恩的嘴唇微微地颤了颤，还是开了口。
“一生不要离开我。为何你不听？”
方从恩的声音很小，细小得如同春天花开的声音，可就是这么细若蚊蝇的声音也被林诗君听得真切。
“是你不要我了，为何不给我说……”
林诗君的声音同样很小，细小得如那夕阳落山的声响，可在方从恩的心里却如同雷霆万钧一般。
他们都还记得那个初春清晨的话，话里却都带着哀怨。
这一刻，已经不是那一刻。
那天的清晨，他们的相拥，却已然成了各自吹过的风……
方从恩的脸色有些幽沉，眼里满是委屈和难过。
“你……，你为何不相信我？”
方从恩一如五十年前的眼神，柔和而温柔地看着面前的林诗君，在他的心里，无论面前的这个女人变成什么样，她永远都是自己拥在怀里的诗君小丫头。
“是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林诗君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眼里没有了哀，只有了一股恨意。
方从恩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眼睛，那双冒着怨气，怒火的眼睛和五十年前一模一样，毫无变化，她还是那个脾气硬，性子强的小姑娘。
虽然，她的眼角已然带了丝丝的鱼尾纹。
“当年你师傅言雨亭守了你三年，要收你为徒，你一直不答应，我也求了他三年，他也一直不答应。”
“……”方从恩默默无言，他知道，林诗君的一生或许就在那一刻改变了。
“你和言雨亭一样，从不相信我，你们从不相信我能够将间门言家发扬光大！不错，我是个女人，但我从不认为我比你们男人差！”
“我从未认为你比男人差，你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男人都要强。自从你入了间门言家，把言家的人拿捏在手里，供你驱使，这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
方从恩一脸平静，淡淡地说道，眼里满是威严。
林诗君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那双迷人的眼里也早已没有了大明湖的湖水，两颗黑色的宝石却依旧闪着光芒，那种直透人心，如利刃穿心般的光芒。
“我拿捏言家的人？笑话！言家的那几个男人还需要我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