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北熙自己知道，自己是力不从心的，这几天来茶饭无味，也没能有点实质性的成效给师父分忧。他罗列了所有可能的情况，比如蛊虫是萧水寒放出来的，但又立马否决了自己，蛊虫第二次伤人时，萧慕寒还在锁月阁，一日三餐都有弟子送饭，傍晚还有弟子挑水供他洗漱，每次去他都在房间里，虫子又没长脑子，肯定需要人去放置，所以不会是他。但如果真是妖月谷出来的，难道妖月谷还有其他活口？
陌北熙一个人在房间里，胡思乱想半天，终于明白老这么猜是没用的，不如干脆去找萧水寒问问，死马当成活马医，万一他能说出什么，也好过自己乱猜，就是他不说，大不了跑一趟也不亏，上次见识过了，即使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反正他又不会伤害自己。
萧慕寒这些天除了吃和睡，也发现了点解闷的法子。这锁月阁是为江云升闭关修建的，里面藏书秘籍不少。他趁着没人的空档，取了几本放在桌案上。
深冬的天黑得早，晚饭后就已入夜了。陌北熙进去时，他正一边喝酒一边在灯下翻书。
陌北熙于是在门口站住了，那人静坐的样子像极了一尊无喜无怒的雕像。
“陌兄，又见面了？”感应到门外人的气息，萧慕寒抬起头，把书放下，一手搭在小案上，一手撑在身后，身体微微向后仰着，就这么直直看着那人。
走进去，依然把门掩上，陌北熙坐在他对面，温柔的脸上没了平日里盈盈的笑意，极认真地嗯了一声。
萧慕寒浅浅喝了一口酒：“给那江老爷子做说客，讨太虚甲来了？”
陌北熙看他似乎有点不耐烦，识趣道：“君子不强人所难，萧公子既然还不想说那些，我就不会讨人嫌，来问第二遍。”
对面的人明显惊讶了一下，对这个回答很意外。
“那你”
陌北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祁仙的酒是每年春天弟子专门在山上采的桃花酿的，味道绵柔香醇，他咂咂嘴：“我与萧公子年岁相仿，若不是我师父与你倒是可以交个朋友。”
萧慕寒轻叹了一声，声音几不可闻：“你与我？交朋友”他凝视了北熙的酒杯片刻，忽然空洞的脸上似笑非笑：“难道陌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