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嫁人了。”江漓话音顿了顿,没有再说话,脸上露出一丝悲色。
柳依依明白,女儿嫁了人就如风筝断了线,娘家再好到底不一样。看她的样子像有心事,柳依依不便过问,只道:“江姑娘是嫁在青州吗?”
“苍州。”江漓回答,又叹了口气,忽然文不对题地说道:“柳姑娘将来嫁人切不可嫁得太远,受了委屈也无人诉说。”
气氛沉默了一会,雪莹心里觉得不妙,自家小姐怕是心里憋久了,不过跟个才认识的生人倒苦水真是不妥,她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步,移到江漓身后,伸出手指在江漓背后戳戳以提醒她谨言。
江漓并没有理会雪莹的这点小心思,柳依依却注意到了,她眼角余光瞥过,淡淡地苦笑一下,道:“我与江姑娘一见如故,也不怕说与姑娘听,我这样身在锦阵花营的薄命女子,怎么敢奢望选择终身大事呢?”
“柳姑娘,你这般人品,天下仰慕你的人多了,想要什么样的找不到,不要说这样的话妄自菲薄。”江漓话音刚落,雪莹就忍不住接道:“就是,王侯将相都不一定能入姑娘法眼呢!”
柳依依低头,关于萧慕寒的记忆浮现出来,那个红衣少年救她时坚实的臂膀留下的余温仿佛还在,还能叫她魂牵梦绕。
不过这些永远只能藏在心里。
两个月前,她被欠了赌债的舅舅迷晕卖去兰香苑,既来之则安之,柳依依与钱妈妈约定,只卖唱舞剑绝不接客,否则一根白绫吊死,钱妈妈见她模样倾城便答应了,从此芙蓉沦落风尘,一世注定如浮沉飘零。
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柳依依回过神,望向江漓。
这忽轻忽重的敲门声再熟悉不过了,果然,门外传来付青墨的声音:“师姐,你在里面不?”
江漓向雪莹示意,雪莹便去看门,门一开付青墨就快步进来,毫不客气地自己给自己拉过一把椅子,道:“我问小二,他说你在这里要了一桌酒菜,我正好饿着,柳姑娘你也在呢,哇好丰盛,还有好酒。”
付青墨又自己招呼自己用起饭来,江漓见到熟悉的亲人,心情登时好起来,道:“饿坏了吧,快吃,师兄还在睡着吗?不如喊他们一起过来。”
付青墨正把剥好的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