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开始搜索着,从东大街的女儿红不同的等级,到西大街爆竹的声响与光闪差异,再到南大街成衣行不同布品的色差和针细,又到北大街灯笼坊各式造型的挂托和吊坠等等,连请柬的纸张和字体都是小武选取撰写又一家家拜送的,绝无疏漏。
整整想了两大圈儿,可竟还是一丁点儿头绪都没有。
小武赏了自己一个嗤之以鼻,不得不又委屈巴巴地看向少爷,像是泄了气儿的气球一样,只等着少爷赏口生气儿,竟还不忘试探性地叫了声:“少爷!”
少爷可是一眼没舍得离开,从头到尾瞧足了他求饶的样子,别提心里暗喜成什么猴样了。但仍是不动声色地做足了戏,一脸嫌弃又烦厌地凶道:“打开!”
小武闻声赶紧伸手接过,此时的少爷已经满脸期待地更是盯紧了他。小武一把掀开盒子,会心地笑了,少爷见到,也跟着会心地笑了,四目相对,笑得就更无须言语了。
只见盒子里乖乖躺着的是一支紫毫,其毫长而锐兼花白,挺拔尖锐,坚强劲利,想也是紫毫中的上上之品了。
“很衬你的字哒!”少爷上前说着,一副傲娇相,边说还边拿起来就要往墨里蘸,被小武一把拦住夺下,又乖乖地放回了原位,是啊,他才不舍得用呢。
少爷见状,更是美哉:“我一猜啊,撞上我大婚,成年礼你肯定不记得!”说完还是一副亏得有我的小样儿。
小武收了收眼,抬头望向少爷,真诚地道了句:“谢谢少爷!”又赶紧埋下头去。
这一声‘谢’倒让少爷后退了两步,靠在窗边,这心里呀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原本他想,到小武成年礼的时候,一定要狠狠带他疯个够。
我们可以上午出城去赛马,逮兔子,掏狼窝才是最过瘾的。下午回来吃遍全城,再喝它个千杯不醉。晚上甚至可以去转转《花满园》,喂喂喂,成年了好吧,怎么也得有个仪式证明一下嘛,顺便再祭奠一下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就要这样整整疯它个一大天,哦,不,第二天肯定要被罚跪一整天,嘿嘿,那就是疯了两大天。
哈哈实际上三天也可以的嘛,我们可以选个足以往返不是很远的渡口,来它个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岂不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