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本来就是我家那位带他比较多。”佐藤先生叫了份拉面给孩子当晚饭,颇为自得地对织田作之助眨眨眼,“她以前可是女校的优等生,平时管家里管得可严了。”
佐藤先生跟夫人的爱情故事织田作之助早在仓库街住着的时候就有所耳闻,毕竟乡下小混混和没落贵族家大小姐一波三折终成眷属的故事着实传奇,在日本的文化氛围里地位悬殊到到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抱得美人归家庭美满幸福的佐藤先生唯一能叫某些柠檬精诟病的,也就只有妻子嫁给他时没有改姓,儿子也是跟了妻子的娘家姓氏,听起来夫纲不振仿佛入赘。
不过佐藤先生可不在意这个,有人拿这个说嘴他回怼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混我们这个行当的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呢,小雄跟着檀姓才是大好事,万一我出事了他们娘俩还有地方能去。”
佐藤先生老早就打算好了,如果哪一天他真的要出事了——毕竟他也就是个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在横滨的地下世界混风险很高,他就立刻离婚叫老婆带着孩子和全部存款回娘家去,檀家再落魄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为了面子好看也不会把人拒之门外。
织田作之助听佐藤先生念叨着得给老婆孩子留条后路云云,嘴里嘎吱嘎吱咬着鱿鱼干。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幼崽认真吸溜拉面应该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才开口道:“既然你也知道这行不好干,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工作?”
佐藤先生又不是什么高濑会的高层,只能在仓库街逞威风的中层混混本来,只要不是跳槽去港口mafia之类高濑会的对家,辞职从良的难度其实不是很高。
“老早倒是想过,要不是实在没活路我也不至于干这个。”佐藤先生耸耸肩,挥了挥自己缺三根手指的左手,“现在能干活的年轻人那么多,谁愿意要个残废的老头子哦。”
何况他的纹身花里胡哨整个手臂都是,袖子稍微短点都遮不住,在帮派里混的时候这是好事,却也是洗白从良最大的绊脚石。
佐藤先生说着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又叫了一壶清酒。织田作之助也不好说带着孩子少喝酒之类的话,给佐藤先生倒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