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停在大门到门诊大楼的必经之路上，来来往往的病人及其家属看见他们以这样凶险却不严峻的姿势停在路中央，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黎玖深感颜面扫地，不想被人当做傻缺，于是，他好心地提议，“坐我车吧。”
邹戒神情微窘，但没有拒绝。
很快，两人驱车离开。
汽车行驶在沥青铺设的交通要道上，前方十字路口，所有车辆都停了下来。
黎玖不明所以，下意识询问：“前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侧眸就看见邹戒满脸阴翳，表情格外可怕，双目欲裂地瞪着前方。
数不清的警车开路、护航。
身后一辆接一辆的救护车呼啸而过，上面是历经千辛万苦救出来的性命垂危的卧底警察，呜啦呜啦的警笛声绵延到天边，无休无止，叫人心情压抑沉重。
“这些······”黎玖想问这些都是凌晨牺牲和受伤的卧底警察吗？但在看见邹戒的表情后，他沉默了。
也是从此刻起，他猜到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他们的车就跟在救护车后面。
很快，就来到了厉城最大的综合医院。
前方又堵住了，他们索性将车开到别处的地下停车场，走路去的综合医院。
一路所见，无数白衣医生和护士推着转运担架床来来回回，行色匆匆。
一路所闻，是调整不及的呼吸和痛苦的呻吟。
眼前种种令人头晕目眩，犹如社恐的人独自一人置身在人来人往的人潮之中，心慌气短，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
黎玖行尸走肉般地跟随邹戒的步伐，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医院的太平间。
打开门，冷气扑面而来，他们没有进去的权限，只能站在门口远远的观望。
一个个转运担架床上，盖上了白布。
一如当年，黎玖亲手为他的季翛盖上的白布。
季翛，季翛······
黎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没一会儿，他就双腿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四肢僵冷，他的脸色转瞬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