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梦连卿到达林姑娘院落里的时候，这儿已经冷清了不少，药味也浓重了许多。
“林姑娘？”
林若衡刚喝下最后一口药，空气里弥漫着一阵苦味，但她抬眼朝梦连卿露出笑容。
“没想到第一个来见我的，竟然是梦掌门。”
梦连卿诧异的问道:“其他人呢？”
林若衡微微笑了笑说:“自然是顾不上我的，也许会来，但掌门你是第一个。”
“……那必是特殊的。”
林若衡笑道:“是，掌门今日也是受家主所托过来的？”
“不错。”
林若衡似乎轻叹一口气，问:“家主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梦连卿顿了顿道:“这次没有。”
林若衡怔了怔，随即露出了然的微笑。
“掌门自己可有什么话要跟若衡说？”
梦连卿没有想到会问这个问题，思考片刻说:“林姑娘，是真的时日不多了吗？”
林若衡目光微动，应了一声随后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轻声说道:“掌门可能不知道，这一身的病若只是胎毒还有救……但还有蛊毒啊。”
蛊毒？梦连卿对江湖里的事情并无多大了解，但早些时候听师傅反复念叨，也是明白一些常识的。
比如这蛊毒，曾在江湖里兴盛一时，看起来是那西域……而西域，则流放着被驱逐已久的魔门之人。
林若衡似乎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低声笑了笑说:“掌门不要误会，若只是这胎毒，若衡早就死了，为了活下去若衡种下相生蛊，才苟且活到现在，但是这向天借的命总归是要还的……”
她语气平平静静的，仿佛只是单纯的感叹着命运无常，也坦然接受未来似乎逃无可逃的结局。
但梦连卿分明看得明白，她绝不想死，她兴许不畏惧死亡，但却绝不甘愿在这个时候死掉。
梦连卿垂眸问:“林姑娘，如果有一人可带你走，你可愿随他走？”
说出口，他自己都沉默了。
这句似乎有些过于亲近的话但并没有引来林若衡诧异的眼神，她只是加深了笑，似乎并不意外这个问题。
林若衡清艳灼灼的容貌随着这笑愈发绽开，声音温和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