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白色的光晕,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奥克兰之傲的清晨不比斯坦沙漠暖和到哪去,一阵风能在沙漠走多远,那它就理应在平原也走那么远,这就是忌子对季节的理解。
不过有一说一,伯恩给她买的这一件棕色大衣质量确实出奇的高,作为一件版式古典的风衣,他居然可以这么轻便,又那么保暖。
牵在牛鼻子上的铁环被撒开了,忌子拍了拍驮牛背上镶嵌的外骨骼。
“你自由了,去河边吃草吧。”
温德河谷口的风把河道两侧的野草吹成起伏不定的形状,在尚未日出的破晓中恣意的接受着风中的露珠。
驮牛身上的背包早已被卸下卖到坏牙镇了,它低低的哞了两声,然后转身朝着温德河走去了。
也许换做以前,忌子会把老了不能工作的驮牛宰杀成粮食,不过她现在似乎更看重“自由”这一点。
不是每一次行动都会有报酬,但是每一次行动都会有丧生,又或者失去同伴的风险。
如果在这片大陆上真的有神明存在,是否也能看见忌子放野牛自由的善举,然后保佑她的生命不那么早燃烧殆尽呢?
无所谓了。
至少在现在,忌子是确确实实的看到了她想要的人——在温德河的谷口旁有一队穿着统一制服的人类雇佣兵,他们刚刚开始了一天的巡逻。
天空开始微微发光,看起来像一块扭曲的、潮湿的、淡蓝色的画布,而几个雇佣兵的身影正在画中行走。
清晨的光线总是不太好,雇佣兵长官差点没看见这个迎面向他走来的人影。
“你们是雇佣兵行会的?”忌子先声夺人。
“嗯?啊……在找孔武有力之士吗?”
这片大陆的雇佣兵全部隶属于雇佣兵行会,所以他们也有着统一的价格。
和那帮赏金猎人一样,在一个从不战斗的普通人眼里,雇佣兵也是一群天天拿着刀四处闲逛,无所事事的家伙罢了。
不过相较于脾气古怪,战斗力参差不齐,而且多是亡命之徒的赏金猎人来说,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