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辰心似油煎,却又不想错过丝毫,耐着性子听下去,一双剑眉愈发拧紧。
“传言控制住那场瘟疫的是一位十多岁的小姑娘,当地百姓称她为活菩萨。”青峰顿了下,眸光忽地转冷,“那位姑娘不止医术精深,凑巧的是也姓云。”
一口气说完,青峰心中愈发堵得厉害,若不是他没将洪道长的事处理好耽搁了行程,这会子他们说不定已然出了西陵,若是让楚公子得了先,就算王妃不会说什么,王爷心中定然也不舒服。
夜幕辰眸光忽明忽暗,周身散发的寒气逼人,广袖中的大手一点点握紧。
“爷,属下去给赤焰传消息,东西都收拾好了,即刻便能出发。”青峰心下焦虑不安,这全然不是王爷的风格,听到这个消息,他不是该狂怒之下直奔南岳么?
“噼噼啪啪——”大雨如注犹如战鼓崔征,一下下敲打着窗棂,宛若石锤般重重砸入心底。
南岳境内。是夜,无风,星斗璀璨。
云可羡与癸雀正坐在客栈屋顶上看星星。
晚风尚峭寒,吹在面颊上冷飕飕的,二人却并不在意。
癸雀举起酒壶,扬颈饮完最后一滴,便后仰屈肘半靠在房脊上,惬意地哼着小曲儿。
云可羡也饮了些酒,这个时代没有蒸馏技术,酒的度数很低,几口下肚只觉身上暖暖的并不醉人。
“癸雀,你究竟同承顺帝说了什么?他怎会将我放出宫?”
一路上云可羡问了几次,癸雀却总是笑嘻嘻的插科打诨,她实在好奇想知道答案。
“皇后的毒解了,三公主也回来了,还留你在宫里做什么?襄助绥亲王夺位么?”
已行近西陵边界,癸雀说话愈发放肆,云可羡倒也证实了心中猜想。
“承顺帝想立三王爷为太子?”她道。
“你也看出来了。”癸雀一哂,“所以你我,两只绥亲王的走狗,便被发配到西陵了。”
云可羡将酒壶向他砸去:“你才是走狗。”
入夜,雨渐渐停了,黑漆漆的天际无一丝星光,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阶梯上溅起无数个细碎的水花。
帕尔朵一把挥开侍卫撑在头顶的雨伞,踩着泥水大步进了屋子,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