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朵稳住身形,五根脚趾死死抠着靴底,压下心中怒气,心下又惊又怕,这老鬼并不似她想的那般虚弱,还好刚刚自己没真的下杀手,若不然死的还不一定是谁。
心下虽忐忑,唇角却缓缓勾起一抹讥诮,这么多年,帕尔朵早已知道如何拿捏这老鬼,虽不能立时杀了他,却也绝不能让他小瞧了自己。
思及此,帕尔朵斜晲了他一眼,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人人惧怕的鬼门主?你害死了父帝最爱的女人,这些年若不是本公主好心收留你,只怕你早已身首异处化为一堆枯骨了。”
“呵。”
阴修用衣袖抹了下唇边的血渍,露出森森白牙,绿眸忽地闪过几点红芒:“别跟本座提瀛帝那顽冥不灵的老东西,他后宫的女人那么多,本座只是一时贪图新鲜,是那女人自寻短见,怎能怪到本座头上?”
帕尔朵翻了个白眼,趁着他恍神之际,猛地使力挣脱开他的大手,冷哼一声:“既是你不觉得有错,何不随本公主进宫与那老东西辩解一番,也省得你整日东躲西藏不敢示人。”
阴修长长呼出一口气,似是要将胸中的憋闷吐出,良久,才微眯着眸子恨恨地道:“用不了多久,本座会让他们统统跪在脚下,莫说是区区皇帝老儿,就是这天下,你想要,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话本公主早就听腻了。”帕尔朵翻了个白眼,“哐当”一脚踹飞了地上的铜盆,朝着外面喝了声,“来人,将地毡换了。”
一夜好眠,难得无梦,直到雄鸡高唱,夜幕辰才缓缓睁开双眼。
青峰似是早已在门外候着,听得里面的动静,提着食盒快步推门进来。
“爷,属下还是随您一道去吧?”青峰不死心,再一次恳求道。
夜幕辰连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不紧不慢地洗漱完,径自去了里间,再出来,已然换了副模样。
黑发高高竖起,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凤眸微挑,眼角一颗芝麻大的朱砂痣,清俊中多了几分邪肆,更衬得肌肤白皙如玉,虽不若原貌那般的天人之姿,却处处透着高贵不凡。
一袭月白色广袖长袍加身,领口袖边银色的云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