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将他们推向哪里?”吴鸣大声问。他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此处的工作氛围,有许多哪怕很远的劳工们都停止脚步和手头的工作,侧脸望了过来。
被发问的劳工很意外,却也有着恐惧的神色,不过他自我调节能力很好,恐惧被安抚了下来。他动了动嘴皮,眨了眨眼睛,像嚼着口香糖,不过韦伯斯很清楚,他们只是在回忆该怎么说话。
“去、种、植、园。”
“他们还活着不是吗?”
“是、还、没、学会、用、口鼻、呼吸。”劳工的表情很僵硬,或是尽可能地想表露出善意来。
“是这里的、是他们囚禁了你们。他明明可以活下来。”吴鸣一手指着超管的背影,一手指着人力车里瘫软的人“你们这么多人,明明可以……”
“吴鸣!”韦伯斯立刻开口喝止了吴鸣口无遮拦地说下去。他对他投来怀疑和仇恨的目光。“我不是想阻止你,多想想在领地发生的一切。”
吴鸣不是很懂,但敏锐地嗅到了不安的空气,他的视线虽然不好了,不过对敌意的感知至少还在。他看到了丝丝缕缕的红色的线条,从这些劳工的身体上飘扬起来,在空中交汇,慢悠悠地飘到超管的影像身上。
这些人不是没有仇恨,而是没有人去鼓动,应该不费什么力气,不用多么刻骨的煽动的言词,就能令他们萌生反抗的心思。但之后呢?吴鸣能带他们离开吗?能治好他们的“不治之症”吗?他根本就做不到,他只能激起他们的怨愤,然后旁而观之。
不反抗就可以活到他们时限到来,反抗意味着马上就会死亡,连超大生物都无法挣脱的钢铁囚牢,他们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呢?
吴鸣沉默着,他的眼神再也不敢望向这些劳工。本就细弱的敌意红线似乎被风给绞断了。这时候如果能哭出来可能会化解吴鸣此刻复杂沉痛的心思,可是他连哭都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