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倒映着十二个相同的吊灯,将人影折射成碎片,而脚下的大理石如同冻结的极地冰原,正从足底渗出丝丝寒气。
她打开课本,这家伙的家里倒像个冰冷的停尸间。
江雾用手帕擦了擦指尖的水渍,走到客厅,光影下,她的手正握着一只黑色的钢笔,纸上是他看不懂的符号。
这会儿,可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呢。
她要是想对他做些什么,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她抬了抬眼镜,将一张试卷递给了他。
江雾呆住了。
他缓缓地低下头,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暗紫色丝质的睡衣,开口沿着锁骨滑向腰际,像被月光煮沸的沥青缓慢滴落。空调的冷风流淌进衣襟,顿时肌肤生香,无声的掠夺着周围的空气。
他都穿成这样了,她怎么能这么冷静?
她前世是得道的高僧吧?
“时间过了一个小时了。”
他洗澡的时间,反正要算在课时里。
还有一个小时,下班。
这傻子的钱,真好挣。
他气呼呼的拽过试卷,看她也不缺钱的样子,咋就掉在钱眼里了。
他做了一会儿,除了开头几道题有一点点思路,后面的题除了认识文字,连题目都读不懂。她不会是故意整他的吧,特意找了一些竞赛题?
“喏,做完了。”
他瘫在沙发上,脑细胞这会儿全死了。
她拿过试卷,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
没一会儿。
“怎么会全错!”
他拿着试卷的手,都有些颤抖,明明开头几道题他挺有自信的。
她冰冷的吐出几个字:“这是初中的题。”
钱难挣,屎难吃。
“怎么可能!”
初中的题,都这么难了吗?
她放弃他的数学了,按了按眉心。
“文科的内容记得多少?”
“那种东西需要记吗,记了又不能当饭吃。”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