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走到卧室,左边卧房里粉色床单被单,显然是官昕住的。右边卧房空荡荡的只有张木床,被褥什么的都没有。
罗安慢慢走进去,盯着陈旧的床板发了会呆。他转身正要离开时,看到床对面的墙上挂了幅画。
一个大大的池塘,里面有四枝荷花,四个花蕾从大到小,每个花蕾顶上都停了只蜻蜓。旁边题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笔法幼稚,画面单调,毫无意境,亦无美感,却被装裱得很好,挂的位置也很正,躺在床上刚好看到。
罗安呆呆的望着画,看到很多往事从画里跑出来,往他脑海里冲。他整个人像被封印般动弹不得,拒绝不了。
就像那不是一幅幼稚的儿童画,而是一道尘封太久的记忆之门。门里面什么都有,哭声笑声说话声,声声入耳:
罗安被爹从宫里接回到罗府,官玲月抱着妹妹在大门口接他们,笑盈盈的一张脸,透着母亲的温柔。
罗卿让罗安叫娘,罗安低着头不说话。
罗安一直不说话,先帝让太医轮流看了个遍,所有太医都说没问题,但他就是不说话,便有人明里暗里说罗卿有个哑巴儿子。
罗卿从来没把这些流言当回事,总是将罗安当成普通孩子看待。官玲月以为罗卿故意为难罗安,抬手想摸他的脸给予安慰,被他偏头避开去。
官玲月依然笑盈盈的一点都不生气,对罗卿道:“大人,他反应好快好聪明,不愧是大人的亲儿子。”
罗卿在朝中为官时权势极盛,先帝身边大红人,地位甚至盖过太子。官玲月顶着罗夫人头衔,带着他们兄妹俩吃喝玩乐,一家人过得很是快乐。
罗安昕爱笑爱咿呀学语,罗安整日里冷着脸不说话。官玲月有次跟罗卿开玩笑:“别人都道儿肖母女肖父,这两个怎的相反了?”
罗安越不爱笑,官玲月就越喜欢逗他。官玲月耍杂技出身,时不时的给他们俩露一手,然后得意的微昂下巴:“知道你们娘有多厉害了吧?”
日子一天天过,罗安眉目神色越来越舒展越来越温和。官玲月经常捏着他脸,语气坚定:“总有一天,娘会听到你哈哈大笑的。”
有一天,官玲月拿着一堆盘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