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别把院子里的人吵醒了。”侯宝金叫了两个板儿爷给他搬东西,不断嘱咐着。
两个板儿爷小心点头,担着东西轻手轻脚的出去。
终于出了胡同,四人都松了口气,然后直奔火车站,结清工钱,两人照着火车票找到位置,废了老鼻子劲才坐上火车,看着窗外逝去的风景,心里都不大舒服。
“北城生,北城长,临老临老了,竟然去东省了。”侯大妈埂咽着说道。
“成啦,别哭了,咱们在北城近几年都过的什么日子,去东省多好,我又是那个人人尊敬的一大爷,你又是那个人人羡慕的一大妈。”侯宝金就难受了一会,想到未来的好日子,心情格外激动。
“我有什么令人羡慕的?三个孩子,没一个在身边,其中两个都去了西北,顺子还好,毕竟是工人,咱们玉梅可怎么办,你到了东省,那边的领导器重你,能不能把玉梅弄回来?”侯大妈期待的看着侯宝金。
侯宝金摇头,“要是玉梅没上报纸,兴许还能回来,可她上了报纸,被上头拿来当教育案例,除非所有人都可以回城,否则她是回不来了。”
两天两夜,终于到达东省,然后转车去东市,下车没多久就碰到了来接他的人,还开了厂里的车,不到十几分钟就到厂里。
到了这儿,果然如侯宝金想的那样,得到了重用,只是侯德顺和侯玉梅都没法弄回来。
1977年恢复高考,侯宝金和侯大妈赶紧找来高中课本给侯玉梅寄过去,她也是高中毕业,说不准就能考上呢。
西疆的某个村子,侯玉梅正在喂羊,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的肚子微微隆起。
侯玉梅当时做过功课,分到西疆的荒漠植树是最苦的,所以就给陈岚报了这个,没想到最后来的是自己,到了这儿,她才知道到底有多苦。
每天要种十颗树,别以为少,这里的地很硬,想要挖一个坑,至少得半个小时,最主要是没水,别说洗头洗脸了,就是吃喝都成问题,他们每三天去十里之外的村子拉水,十个知青,五人一组轮流去,这里还有狼,经常晚上发出嚎叫声,男知青们轮流守夜,作为回报,女知青会多承包一些家务活。
就这么熬啊熬,熬了两年多,侯玉梅熬不下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