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行军走动的工夫,祝余将四周的情形探听清楚,悄声同丹素汇报。
南越似乎在寻找一个时机,借着粮草优势却也是耗着北盛,而此次北盛大军搬离原始营地往南移,也证实了盛军处在弹尽粮绝之末。
“姑娘,六王爷应该不会这么沉不住气吧?会不会是个幌子?”
丹素想也不想随口道:“万一就是他沉不住气呢?”
祝余下意识便想道,六王爷不是这么鲁莽的人,可又不由得想起上次丹素反问她:你又不了解他,怎知他是什么样的人?
祝余一时明白一时糊涂,始终琢磨不透丹素如今为何还要留在营地里,吃穿用度都是抠搜得不像样子——既然消息已经带到,她们确实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可丹素却说:“他陪我南下走这一遭,我总要看他活着北上才是。”
“可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六王爷了啊,姑娘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委屈自己。”
丹素淡笑道:“欠别人的总归不好受,这一次算是连本带息还清,还清了才不委屈。”
雪花越飘越大,到后来竟成了洋洋洒洒的雪茹子,堆叠在悬崖峭壁之巅。
冰冻不及三尺,却有三尺之寒凉。
许是石景考虑到两个姑娘身寒,给她们二人帐内供应的干柴烈火不断,比账外暖和了不少。
一日,丹素不知从哪儿得来了消息,京墨计划连夜攻下山,杀南越一个措手不及,全军整发,就等中军帐中一声号令。
当晚北盛营内,一抹雪白的身影在其中轻巧穿梭,闪烁的火光微微跳动,落在营帐上的影子也以极快的速度掠过。
“好,那就这样定。今夜子时急行军,右翼军先行,中军随后,左翼收尾,以山石为号令,都不得有误!”
“是!”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浑厚有力,带着渴望和期待,一道清丽悦耳,带着焦急和严肃。
众人随着声音往帐口看去,丹素已经三拳两脚挣脱了守卫的束缚,阔步往帐内走。
好看的凤眸难得波动起来,荡着微光。
“你是何人?敢擅闯中军帐!”
“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