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顿了片刻,道:“不过是借强弩之末,赌一把。”
丹素自顾自道:“无兵无马无粮,王爷这不是赌一个强弩之末,而是上赶着去送死!”
“你怎么说话呢?”下首的将领恶狠狠想出手制住丹素,却被她凌冽的目光定住了脚步,动弹不得。
丹素微勾着唇角:“怎么?我说错了?兵力不及别人三分之一,不如别人熟悉地形、适应气候,不是送命还是去送银子么?”
“再说了,北盛就这么一个岖川,岖川就这么一支队伍,你们没了,北盛也就没了。到那时,一马平川之地怕是就要改姓喽!”
“你们若是真想守住这一方高地,为北盛谋求一线生机,就听我一句劝,雪停之前什么都不要做!”
下首的副将虽然恼怒,却从寥寥几句中明晰了形势,或低下头窃窃私语、或期待的望着京墨,渴望曾经的战神能够给他们一个答案。
京墨却是不语,淡淡的目光始终盯着丹素。
丹素回望过去,面色坦然至极。
两人无声对峙。
半晌,终是京墨先开口,下意识将眉峰敛在一处。
“你是怎么知道两方兵力悬殊?”
丹素不在意的耸耸肩:“啊,之前一个故人告诉我的。”
说罢,两人又是半天沉默。
一个在思忖结果,一个在等待答案。
伴着帐子外巡逻队踏过咯吱咯吱的雪声,丹素只觉气氛压抑的要死,于是主动道:“我也是北盛的子民,总不至于想沦为南越的奴隶。”
京墨一副你看我信吗的样子,眸子里赤裸裸的不屑。
丹素耸耸肩,望进京墨的桃花眼,脸上的笑很淡,被戳穿了也满不在意:“我是个商人,你们打打杀杀影响到我赚钱了。”
“再说了,我好歹也是北盛人,看着生养自己的土地易主确实有点丧气,如果想帮南越,单坐等着看戏就足够了。”
京墨愣了片刻,而后不由哂笑,竟莫名有些同意丹素的观点,声音也难得温和了几分:“这话才像是有几分真。”
丹素嗤笑一声,懒得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