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外面做工,你去开门。一个少了只手的成年男人站在门口,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长疤。他身后背了个大箱子,笔直地站着,其他家的方向传来若有若无的注视。
“什么事?”你把身后的门带上,问道。
男人熟练地取下身后的箱子放在一边,拿出一封折好的信,问道:“你妈妈呢?”
你伸出手:“是妈妈的信吗?给我就好,妈妈出去买东西了,马上就回来。”
男人沉默了。
他蹲下来,脸上的神情十分严肃,他把信放在你手上:“这是你爸爸送来的,一定要交到你妈妈手上。”
你低头看着手里的信,手上的重量远远不止一张纸,里面还包了其他东西。
你握紧了手里的信。
很薄、也不重,但你的手却很沉。
“爸爸有说什么时候回家吗?”你又问。
男人没有说话,他缓慢地站起身,再度背上身后的箱子,一步一步地远去了。
你推开门,太郎和阿彩都看着你,问你外面是谁。
你把信放到装东西的箱子上,告诉他们是信使。
“谁的信呀?”太郎奇怪道。
“是给妈妈的信,你不要乱动。”
你制止了对那封信好奇的太郎,去找之前买回来的纸墨。
——找一些其他的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想起惠子小姐的建议。
强烈的、复杂而难辨的情绪在你的胸中翻涌着。
你迫切地想要发泄自己的情绪,但当你的目光落到米白色的纸张上时,你却发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姐姐,你要写什么?”
你听见阿彩问你。
太郎跑过来,他也跟着问:“是之前那个故事吗?很多很多吃的的故事。”
“我想写……”剩下的话你没有说出口,你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回答了你。
——我想写我的家乡,那个属于我的世界。
此刻的你,有一种无法倾诉的孤独感:或许终其一生,你都将在这个世界遥望着你的故乡,思念着另一个世界的山与水、人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