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后悔,早知道战场之中,不仅仅是小兵卒会死,像是他们这样指挥官也同样是走在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话,他打死也不会到这个该死的战场上来。
即便是如此,会被他人嘲笑,他也不来。
被人嘲笑,总比死了强。
急急走出一段距离,毌丘俭才觉得脸上的燥热似乎消退了一些。
这才想起来刘馥的嘱咐,转身往侧营而去。
忽然之间,毌丘俭感觉自己和这个战场,似乎有些融合不到一起去。
周围全部都是匆匆忙忙的,全副武装的兵卒。
往来奔跑,神色焦虑。
传令兵嘶哑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民夫挑着担子,推着小车,运送着箭矢等易损耗的物品……
毌丘俭他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看四周,映入眼帘的都是五彩缤纷的旌旗,有高高竖立迎风飘扬的,有来回移动的,有上下剧烈摇晃的,还有象陀螺一样疯狂旋转的。
天空是晴朗的。
太阳在秋日之中是温暖的,还有一块硕大无比的湛蓝色的天幕,还有几朵厚厚的白云,然后就是呼啸的长箭,满天的长箭数不胜数,间或还能看到几块怒吼的石头。
充斥天地之间的战鼓声,厮杀声,叫喊声,让他感觉嗡嗡耳鸣,那些浓厚的血腥味,也让他真实的感受到自己就在战场上,但自己应该是战场的什么位置?
应该去做什么?
以前读书,尤其是看兵书的时候,毌丘俭总是感觉自己能将战场看得一清二楚,觉得战场的战斗就跟自己数自己的手指头一样的简单,指挥作战就是下达命令,然后将士兵卒如同蚂蚁虫子一般在庭院内的小径上为了一块汤饼搏杀。
这是……
多么的幼稚和无知啊!
『让开……让开!』
呼喝之声从毌丘俭身后传来。
毌丘俭下意识的往边上躲了一下。
只见一队民夫正抬着伤员往后营而去。
毌丘俭忽然有些恼怒,因为这些身份低贱的民夫,大字不识一个的下里巴人,竟然敢对他这名士之后呼来喝去?!
可是下一刻,毌丘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