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蕙如好像也没工夫和李新年扯淡,急忙打断了他的表白,稍稍缓和了语气,说道:“你的心意我们都领了,不过,我们考虑了一下,眼下做事还是尽量低调点,省的被人说三道四。”
李新年楞了一会儿,随即问道:“那,刘书记呢?他的行程应该没有变化吧?”
刘蕙如说道:“他当然要过去,你们两的是等见了面自己解决吧,就这样。”说完挂断了手机。
李新年坐在那里楞了一会儿神,随即像是松了一口气,嘴里嘀咕道:“妈的,这不是折腾老子吗……”刚说完,忽然醒悟过来,意识到身边还坐着一个警察呢,急忙打住了。
朱天虎看了李新年一眼,像是明知故问道:“刘主任?刘书记?你这到底是在给谁表孝心啊?”
李新年知道朱天虎已经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二三四,哪儿能猜不到自己和谁通话呢,不过,他倒也没打算瞒他,点上一支烟,怏怏道:
“还有谁?舅舅家的人,昨天说好的明天老头的骨灰到宁安市,让我去机场接机,还让我安排人沿途哭丧呢。
说是到了开元县之后还要搞个大型的追悼会,到时候省市领导都要去,可刚才打电话突然把这些全部取消了,说是要低调点,只是在青龙观搞个葬礼就行了。”
朱天虎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
李新年怏怏道:“倒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大不了少点事罢了。”
朱天虎瞥了李新年一眼,说道:“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刘家的人突然想保持低调,并且取消了刘定一原定的追悼会和一切铺张的环节,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什么?”李新年疑惑道。
朱天虎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当一个人把调门降低的时候,要么是气不够用了,要么是被别的声音压制住了。
或者说他们忽然变得有所顾忌了,如果没人打招呼或者说过什么话,他们怎么会突然简化仪式呢?”
李新年算是明白过来了,惊讶道:“怎么?你的意思是上面有人不同意他们这么干?”
朱天虎迟疑道:“那怎么解释?要么就是刘波自己觉悟了,不想搞得满城风雨,不过,总的来说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