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目光一凛,咽了咽口水。
试问,谁敢跟诸天的人博弈呢?
犬彘见到恶狼,岂不得退避三舍才好。
然,当足够饿,肥肉足够鲜美滴油的时候,犬彘也敢在恶狼的眼皮子底下夺食啊!
“继续!”祁老深吸了口气,身居高位的他亦像个赌徒。
隔着一扇富贵门,能够听到沐君泽的呜咽之声。
沐君泽使出浑身解数,吐出了堵嘴之物,泪如雨下,映入眼帘皆是蟒吞童女的血色场景,他红着眼睛,用尽力气,不畏昔日最为惧怕的祁老,扯着嗓子喊:“祁老爷爷,放过她们吧,我真的梦到祖宗了,若有半句虚言,此生不得好死,不得善终,五雷轰顶,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苦厄不断。祁老爷爷,快住手吧,祖宗之意不可违背啊,徒增杀孽乃损阴德之事,沐府必有恶报的。”
“咔嚓。”屋门打开。
浑身被绑的沐君泽看了过去。
纵使黑夜,明珠如灯悬于回廊,使得府邸亮如白昼,是金碧辉煌和雅致古木结合的格调。
光从门外照耀来,有些刺眼,晃得沐君泽眯起早已被泪水打湿的眸子。
自眼皮缝里看过去,族老爷爷站在光中,拄着拐杖,目光阴冷如毒蛇般钳着他。
沐君泽对上那样的一双眼睛,害怕到身体都在难以遏制地颤抖,只敢将其幅度频率皆降到最小,尽管如此,依旧是一副绝望恐惧的模样,当真如青天见鬼,如丧考批。
“君泽。”
祁老站在明珠如昼的光华之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沐君泽。
“祁老爷爷。”
“你既说是祖宗显灵,祖宗托梦,你说你不敢说假话,那你可敢来与祁老爷爷赌上一场。”
“怎,怎么赌……”
沐君泽从未赌博过。
他不是赌徒。
他只是见不得这类血腥杀生的事。
那些女孩们绝望的眼神。
那些缠绕的蟒蛇的冷血的信子,丝丝声叫人肝胆俱颤。
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也不算个君子和有气魄的豪杰。
但他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不想余生的午夜梦回都是这些女孩们临死前的眼神。
“就赌这阵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