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他做什么?只为了他一个人,你便要葬送师父留下的千年基业?”
“世间没有万古长青。不除后患,纵使剑宗苟延残喘,也难逃最后一捧黄土。”
“那你倒是同我说说,还有什么后患!”
江秋皙摇了摇头。
她不愿说。
鹿鸣受够了她这闭口不言的姿态,心头更觉悲凉:
“江秋皙!两千年的情谊,还不够让你信任我们吗?让你开口与我们解释一番,便如此之难!?”
江秋皙仍是摇头:
“我若告诉你,一切都会偏离。”
鹿鸣颓然,缓缓放下了手中剑。
再看向眼前那仍是一副清冷面貌的女子,他恍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看清过她。
“呵……”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
“原来自始至终,你都没有正眼瞧过我们一眼。”
他知道自己这小师妹,一直都是这般不近人情的样子。
一直明白。
他曾可笑的以为,这两千年的情谊,早已消解了他们之间本有的隔阂。
他们该是彼此信任的家人。
却没想到事与愿违,一切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他看出来了:
“我知道你可能掌握着什么,从几百年前,曲睦死在苟老鬼手里的时候便明白。
那时你使尽心力,未雨绸缪,我便当你是一心为剑宗好,只想着从中辅佐,保下师父留下的唯一事物……
如今我才发现,是我错了。
你不是为了剑宗。
你不在乎任何人,不在乎我们,不在乎师父,更不在乎剑宗。
你从来都别有目的。”
从来都有,不愿告诉任何人的目的。
鹿鸣叹息一声,只觉得没什么再说下去的必要。
他背过身去,最后瞧了一眼那座两千年也不曾溶解过的冰山,只道:
“小师妹,我不会再任你肆意妄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