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做了什么,也无所谓是谁,只要是做了些恶行,便只管往剑宗身上泼便是了,他们总能从中脱身,摘清自己。
毕竟世人只会觉得,这就是剑宗能做出来的事情。
‘剑宗’便犹如一个藏纳了世间万恶的瓶子,承载了这生灵洲上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的恶意。
因为已经再也没有人相信,剑宗这些年来的‘清扫浊仙’,是为了心中大义,是为了这世道的安稳。
江河试图阻止谣言的传递,但剑宗的名声早已臭不可闻。
这并非是一朝一夕所形成的偏见。
他也害怕鲤国成为众矢之的,时常回去探望一眼,却发现这渺小的弹丸之地,竟是东海中堪称唯一的净土。
他也偶尔能瞧见那坐在山巅,遥望鲤国的女子。
她的剑亦如她一般清冷。
他明白,是江秋皙在替他保护着这片净土,不受任何外物的烦扰。
他问她剑宗还剩下多少时日。
江秋皙只回答四十年。
他又问她自己还能帮上什么。
她回答这一切早已注定。
“那我还能做些我想做的事么?”江河又问。
江秋皙只平静瞧了他一眼,似是看透了未来,也看明白了他。
她知道江河那‘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因为她看到了。
“为什么这么做?”她问。
“我想救你。”
“你救不了我——时间来不及的,你没办法大张旗鼓,所以注定会晚到一步。”
“那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至少,我希望‘江秋皙’,不要死在万世的骂名里。”
她沉默了。
江河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只是良久,听到她朱唇轻启,淡淡道:
“你若想做,我也拦不住你。”
“你不同意我便不做。我就不信你当真性情寡淡,丝毫不觉得生气——我可是见过你生气的。”
“何时?”
“第一次见面时,你斩古池时。”
江秋皙顿了顿。
生气?
这个词,似乎不该出现在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