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看清了江秋皙的动作。
拔剑,出剑。
哪怕她出剑的姿态如此浑然天成,出剑的动作便似巧夺天工,就好像世间的每一次‘出剑’,都该是这个样子。
却仍然掩不住这一剑最根本的质朴。
所有人都在心头戏谑一声。
皆言剑宗传承万年之久,其中剑经眼花缭乱,剑招层出不穷。
可到了眼前这女人的手里,竟看不出剑宗的半分玄妙。
难道她以为凭借着这平平无奇的一剑,便足以抗衡他们二十余人不留余力的道法么?
还是她根本无力抵抗,或是根本放弃了抵抗?
孙渠棠认为是后者。
若是她在这二十余人前,自是不会再反抗什么。
那是真正可堪毁天灭地的力量。
反抗?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遥想世人是如何评说她江秋皙的?
同境无敌?
可再怎么同境无敌,面对这云泥之别的悬殊,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看吧,她身旁那两个不争气的师兄,甚至都已被他们二十余地仙给吓破了胆子。
剑都还纳在剑鞘里,不敢出呢。
“千秋佳人,举世剑仙?
言过其实罢了。”
想到当年那站在自己身前,那宛若不可一世的江秋皙,今后所要面临的屈辱下场,孙渠棠的心头便有无尽的快意。
这事本不至于发展至此,爱别离本都与她无关的,她也不想跟剑宗作对。
可你偏偏在人前那般折辱我。
要怪,就怪你江秋皙——
太刺眼了吧。
太多的杂绪,只在一念之间,便反复徘徊在孙渠棠的脑海。
她或许真的想了很多,真的想通了许多。
却唯独没想明白,鹿鸣与侯星海究竟为何没能出手——
他们也在笑。
只想着,终究是让时间淡忘了一切。
千年的时光,彼此都踏上了灵境的高峰,以至于太久的时间没有交手,没有杀伐。
才让所有人都渐渐忘却了江秋皙的剑——
他们只瞧着站在身前的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