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民听到风言风语,心中虽恼却也无奈。他向来不与人计较,可也知道,院里这些人最怕的不是他发火,而是他沉默。于是他越沉默,那些话便越传得热烈。
某个清晨,他出门去打水,井边围着三两妇人,看到他都噤了声,但眼角的余光却掩不住八卦的兴奋。赵爱民眼观鼻,鼻观心,像是压根儿听不见,提了水就走。可他心里明镜似的,这种风声若不压下去,不出十天,他怕连平日的安稳日子都保不住。
午后,他特意走去前院,找到了老孙头。
老孙头年纪大,话少但管事,是这院子里年资最长的一位。他住在最角落的一间偏屋里,终年不出声,旁人说他不问世事,可谁家灯坏了、水管堵了,还是得找他帮忙。
赵爱民没寒暄,直接道明来意:“我屋前地上几次被人倒了脏水,还有人半夜在我窗前转悠。你要是方便,能不能帮我在院门口修个小栅栏,把那片空地围一下?”
老孙头瞥了他一眼,口中叼着的烟杆轻轻动了动,“你不是向来不争这些吗?”
赵爱民点头,“我是不争,但这不是退让的时候。”
老孙头深深看他一眼,半晌才哼了声,“等我这两天闲下来,给你钉上。”
赵爱民一拱手,“多谢。”
他知道,若连老孙头都点了头,那接下来无论贾张氏怎么说,院里人也会慢慢倾向他这边。只要他把自己屋前那片地围起来,不给她再搞鬼的机会,那就等于斩了她一条路。
只是,他没想到,贾张氏比他预料中更快地展开了反击。
当晚,天色擦黑,赵爱民刚把饭菜热好,还没开吃,忽然听得院门外一阵吵嚷。
“赵爱民!你个没良心的,居然敢偷我屋门口晾着的咸菜!”
是贾张氏的声音,撕破了夜的宁静,如炸雷般在院子上空回响。
赵爱民一下站了起来,眉头紧皱——她又来这一出?这次居然说他偷咸菜?
他推门出去,只见院子里灯火通明,几家人都探头出来看热闹。贾张氏双手叉腰,指着自家门口那只破菜篮子,篮子空空如也,连根菜叶都没剩。
她眼里含着泪,哭天喊地,“这咸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