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是他偷的,我只是说……瓜子不是长了腿自己跑的吧?”老李头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又把窗帘轻轻拉上,只留下一道缝窥探风声。
贾张氏那心口跟被石头砸了般闷得慌,她气急败坏,进屋一顿乱翻,把那空了的瓜子袋举在院子中央晃来晃去,嘴里骂骂咧咧:“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袋子都还有瓜子香味儿呢,昨儿晚上我明明封好了放在橱子上!今天早上一睁眼就没了!我屋子没锁,谁都能进来!”
她的眼神顿时扫向赵爱民的屋子,一副吃了苍蝇还要逼人认错的架势。
赵爱民冷笑,眼神沉沉地落在她脸上,像盯着一只试图撕咬人的疯狗。
“你倒是说说,昨晚我干啥你知道?我回屋后锁了门,窗也关着,你贾张氏还能飞进来看我偷瓜子不成?”
“我不管,我就认定是你!”她嚷得比谁都硬气,浑身哆嗦着怒吼,“我昨天才骂过你,你心里不痛快,你就趁黑报复!你那点脾气我会不知道?你就是记仇!你要是不承认,那瓜子就是你偷的!”
“你疯够了没有?”赵爱民终于将茶杯往炕上一放,起身走到门口,目光如刀,“你再冤枉我一句,信不信我当场报警,让你蹲几天清醒清醒?”
“你还敢吓唬我?!”贾张氏反手就要往门口砸瓜子袋,结果袋口没系牢,残渣和碎壳“哗啦”一声洒了一地,蹦进了屋门槛里。
赵爱民一看,那瓜子壳泛着油光,不像市面上便宜货,果然是上好的香酥南山白,颜色比一般瓜子浅一号,还带着甜香味儿。他心里顿时明了:她这袋瓜子肯定是真丢了,但他可一粒都没见过。如今被泼污水,他自然不能善了。
“你听好了。”他一字一顿,嗓音低沉得像是铁器撞击,“我没偷你的瓜子,你也别再撒泼。你要是真觉得被偷了,就去告我,把你证据拿出来。没有证据,你最好闭嘴,不然以后你哪怕摔了一根毛线针,敢怀疑我,我赵爱民也绝不手软。”
他声音一落,院里鸦雀无声。连平时最爱凑热闹的秦婶,此刻也只敢从门缝里悄悄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