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小子,出啥事儿了?大清早的闹腾啥?”老栾头眼皮耷拉着,话却压低不住好奇。
赵爱民也没好气:“还能有啥事?还不是贾张氏那点儿破事,瓜子都能炒成天大的仇,她那张嘴迟早得把自己送进棺材里去。”
话音未落,贾张氏的声音飙得更高:“你骂谁进棺材呢?赵爱民!你别太过分了!昨儿我瓜子还在,今儿就没了,院里除了你谁最有嫌疑?”
赵爱民大步走到院心,站在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抬手一指:“贾张氏,你听好了,你那点瓜子我看都不想看,你要真不放心,咱找院里人搜一搜,我这屋从炕沿到锅底,你挑哪搜哪。要是真搜出瓜子来,我赵爱民当场跪下给你磕三个响头,认个贼名!但要是搜不出半粒,你得当众跪地道歉!”
贾张氏嘴角抽了抽,眼神闪躲了一瞬,随即一拍大腿,嗓门飙得更高:“你敢让我搜你屋?你这是做贼心虚!你不让人进,你就是怕人看见你藏在哪!”
“你这就是撒泼。”赵爱民冷笑,“我让你搜了你还说我心虚,难不成我非得把瓜子吞了再抠出来给你看,你才满意?”
东屋的老栾头摇头咂嘴,凑近劝道:“哎哟,哎哟,两位都消消气,这冬天里冷不冷的,别因为这点小事把感情伤了。”
“感情?”赵爱民眯起眼,“我跟她什么时候有过感情?你听听她说话——‘偷我瓜子’,这话搁谁头上谁不窝火?”
贾张氏双手叉腰,怒气冲冠:“我说了,是怀疑,不是肯定,你要是真没偷,你怕我什么?”
“你哪句话不是带刺的?你那破布袋撒得满屋子都是瓜子壳,你倒好,诬赖人吃你瓜子,我倒想问问,你那袋子是新买的?还是哪儿捡来的?”
“你少管我袋子的事儿!”贾张氏忽然像是被戳中什么要害,语气猛地变得尖锐,“我那袋子咋来的关你屁事!你就是做贼心虚,才这副凶相!”
赵爱民冷哼一声,忽地快步回屋,半分钟不到又大步出来,手里抓着一块瓦片,上头粘着几颗黑油油的瓜子仁:“你看清楚!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