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会了。」
混官场,除了为官干练,能做实事之外,油,忍,狠,缺一不可。当然,还要讲一讲官运。
沈沉感慨道:「公门修行难呐,浮沉急浪中。」
陈平安双手笼袖,淡然道:「宦海沉浮,云波诡谲,却有一峰忽然长,方知不动是真山。」
沈沉停下脚步,抖了抖胳膊,让吴王城松开手,老尚书笑道:「国师,让吴侍郎去议事,我就不走远路去国师衙署了,得回去眯个回笼觉。」
陈平安笑着点头,「我接下来第一个去的大骊衙署,一定是兵部大堂。」
沈沉小声说道:「谥号一事,国师帮我在陛下那边美言几句,往大了评。」
陈平安微笑道:「定然秉公行事。」
沈沉拿藤杖重重一敲吴王城,「还不挪步,给国师带路?该启程了!」
吴王城带着陈平安去往那座为国师专门设置的单独衙署,也在千步廊附近。
京城最重要衙署,都聚集在千步廊两侧的南薰坊、科甲巷。
此外便是官场的冷灶,冷板凳。当然敢这么认为的,往往都是意迟巷、篪儿街出身。
皇帝陛下是真有要事,却是去往内廷找皇后余勉,家务事,可天子的家务事,就是国事。
国师绣虎,先生崔瀺,曾经带着真名宋睦的太子宋和,一起走在热闹繁华的京城市井。
跟少年说了史书上经常写、官员时常私下念叨的「帝王心性」,到底为何物。不是故作性情古怪,刻薄无情,所有想法,让臣子总是难以揣测。也不是一味胸襟开阔,优柔,能容人。
精髓只在一个「深」字。能装得下很多的东西,包括愤怒,委屈,放在在心底,然后……杀掉它们!
走在路上,听着司礼监掌印太监所说的山水游记一事,皇帝笑道:「跟那位落魄山次席的谢姑娘,聊得投缘?」
老宦官立即说道:「是老奴违制了。」
皇帝摆摆手,好奇问道:「故意与你攀谈,她是话术,还是诚心的?」
老宦官虽然心中有定论,仍是说道:「老奴不清楚。」
皇帝抬起双手拉伸几下,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