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睬摸了摸狗子的貂帽,赞赏道:“深藏不露哈。”
谢狗双臂环胸,肩膀一晃一晃,骄傲极了。
小陌看着俩“同龄人”少女的并肩散步,窃窃私语,他也是无奈。
桃树下,宋云间笑道:“对白景前辈而言,身负气运的刘老成可是一顿美食。”
小陌站在耳房门口,微笑道:“你更是。”
宋云间说道:“很好奇,十四境眼中的天地,到底是怎么样的景象。”
小陌说道:“到了便知。”
宋云间笑问道:“小陌先生似乎对我有意见?”
小陌径直说道:“有点。”
宋云间不解,问道:“为何?”
小陌说道:“不为何。”
宋云间哑然,满脸忧愁,“心慌慌。”
小陌怀抱竹杖,意态闲适,跻身了十四境,恰似脱却一副大枷锁,确实轻松。十四之前,修行如工笔,十四之后,便如写意。
宋云间想起一件小事,说道:“花神庙庙祝叶嫚,这位昔年的开襟小娘,当时她分明已经认出了国师的身份,为何假装说是认错人了?”
小陌说道:“萍水聚散,偶然重逢,既然不知道该聊什么,不如见面故作不相识。”
宋云间点头道:“妙。”
这位雌雄莫辨的金冠道人,伸手拂过低矮枝头的桃花,轻声道:“在书上见着几句箴言,说那泼天的富贵,偌大的名声,自道德来者,如山林中花,自是舒徐繁衍。自功业来者,便如园圃中花,艳重一时,终有迁徙兴废之忧患。若是一味以强力豪取者,如瓶钵中花,其根不植,其枯其萎可立而待矣。”
宋云间的大道根脚,决定了他必然是画地为牢的处境,身不由己的命运。这座大骊京城,既是他的道场,也是他的牢笼。
察觉到宋云间的魂不守舍,小陌没来由想起了桐叶洲的那棵万年梧桐树。
他们身上,好像永远有一层好似烟笼寒江的愁绪,道心蒙尘,意志消沉。
小陌听着二进院落松荫底下的叽叽喳喳,她就不会,她就像行走人间一轮骄阳,永远高高仰着脑袋,望着远远的地方。
谢狗的“将来”,近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