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向皇后先转身坐下,问她赌约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天遇到王安石王相公,然后……”赵知冉坐在一旁,一五一十的说了,还说了自己的打算,和药厂最近的一些发展。
向皇后神色莫名,在昏暗中低声说:“后宫不得干政,外朝的事,岂是你个女子能掺和的!”
这如果被外朝的官员拿到把柄,甚至是以此上奏,到时候,赵知冉的名声就别想要了,那群个读书人,不知道会在外面怎么编排她牝鸡司晨。
“母后你忘了,延禧公主赵知冉一直都在宫中,在外面的是公子赵值,就算他们都心知肚明又如何,证据呢?”
“他们需要证据吗?捕风捉影的事他们还做得少?”向皇后当然知道外朝那些人都是什么人物。
“母后,牝鸡司晨又如何,不过是一群无用之人,见不得别人好,无能狂吠罢了,一群不过是在武后死后才敢骂骂咧咧的人,呵。”
“放肆!”尽管向皇后已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能听出她声音里的慌张,“你这些话,今日我权当没有听到过,莫早再与旁人说!”
“今日你也乏了,说话都有些糊涂,早些睡吧。”说完,向皇后故作镇定的往外去,不过在出门的时候险些被绊到。
回宫的路上,向皇后思索着赵知冉的话,越想越觉得可怕,武后,哪个女子读史的时候,没幻想过武后何等风采。
赵顼如今子嗣艰难,虽然不少妃嫔都怀过身孕,可大多生下来没多久便夭折了,如今还活着的皇子只有德妃所生的赵佣,如今刚一岁,能不能顺利长大还是另一回事。
更重要的是,她无子,赵顼已经三十岁了,至今未立太子,不是因为不想立,实在是无人可立。
幸好这些年宫中时常有皇子出生,不然的话,朝臣们恐怕又要效仁宗朝事,让赵顼也从宗亲中挑人抚养了。
如果真走到了那一步,她这个皇后会是什么光景,也不是没有先例,曹皇后就是妥妥的例子,英宗活着的时候,两人关系一度非常紧张。
若是知冉能……想到这里,向皇后反应过来,她居然跟着赵知冉的说法,想着她要是能登上帝位会如何,不由得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