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少爷……”林耀堂很无奈，将卡取出来放回茶几上，语重心长地说，“您一个人要顾着红宅上下，各方打点都需要钱，您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林叔有手有脚，生活也过得去，怎么还能让少爷出钱？我就是来跟您说声，我不吃晚饭了，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林叔您就收下吧。”红官说着，又将桌上的钱推了过去，“总不能空手去，祭品采买需要用到钱，要是顾及主家体面和老仆分寸，就将剩下的钱垫在祭品底层……”
红官话没说完，林耀堂就一把按住了那沓钞票，激动得眼眶发了红，喉头却发了紧，“原来少爷……”
他的表情和心情一样复杂，原来少爷早就看出来他这一趟是要去哪里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的。”红官声线温和，理解并尊重他的做法，并没有任何责备。
林耀堂眼含热泪，郑重地点了点头，“好。少爷的心意，林叔记在骨头里了。”
这一刻，他家少爷是真的释怀了。
那份被时间窖藏的仇怨，终于在春日的雨过天晴后冰消雪融。
趁林耀堂转身出门时，红官飞快将那张卡塞进他的衣兜里。
最后一缕鎏金被屋脊吞没时，红官叫来红喜交代了一句话：“暗中看好林叔，不能叫解家的人给欺负了。”
红喜愣了下，想明白就点点头出门去了。
解家最近办丧，前去吊唁的人远亲居多，像林耀堂这么一个昔日老仆去，身份有些尴尬，即使知道他是借着吊唁的名义去看望解家大少，但以解家人的一贯作风和习性，怕是会刁难他，红官不放心才让红喜暗中盯着。
暮色如同墨汁顺着青瓦下淌，红官的房间亮起了灯，红福贴心地给先生盖上毛毯子，即使动作很轻，也还是把人惊醒了。
“先生，对着窗睡觉很容易着凉的。”红福边关窗边轻声说。
红官这才发现自己不知觉在躺椅上睡着了，便不由得感叹正是春眠好时节。
“先生是知道失踪的那些人回来了是吗？”红福转身给红官铺床，随口一问。
“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