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他们连一个元境的修士都不愿意派出,但后来又发现,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行,这个家族早就衰落,那就算了,反正我又死不了。我尝试过将血放干,可我发现,伤口就算没愈合,血流不出来,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有每次重伤濒死,我才能如愿的睡上一会。然而现在,我躺在床上,睁着眼都看不到任何东西,不能目视,不能言语,不能听闻,不能感受。什么都不能做比什么都要做还要难过,我想着那也不是什么天地难容的事,却实实在在违规了,所以命运才这么戏剧性。)
“像具空壳,眼睛睁着不眨,叫不回,动不应。”
楚云泽沉默的看着在床上躺着的人,物归原主了,但那双眼睛深得像一片汪洋,泪水止不住的往眼眶冒出来,梁茹甯只能将吸水性很好的白布压在太阳穴两边,又接着说:“就算是师父来了,也未必能治好他,他这是心病,拖太久了,累及肉体。”
江熙辰刚从昏迷的妹妹那边回来,听到这个糟糕的消息:“能不能,先让他清醒过来。”
梁茹甯很为难的看着他,此时许瑞将陈年往事拿了出来:“他不愿说,他心里封尘着某样东西,他能活到现在多亏那样东西,但活成这样也是这个东西的原因。当年我试过勾出他心里的东西,可犯了他的禁忌,锁的更紧了,再后来我又发现……我不能再随心的勾出别人心里的某个重要的东西了。”
“他心里跟明镜一样,却蒙了一层灰,别人看不清他,自己倒以为把周围人看得明白。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可稀罕他了,我想着,谁家的少年郎,心病得那么严重,一个富家少爷,就算是当个一事无成纨绔子弟,也比带着枷锁强啊。”
“阿瑶也是这般想,让他当个一事无成的少爷,比他爹强,怪他自己太争气。”
在意识空间里,方玖离看了好久,谢侯安蜷缩成一团,一直在哭,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等他什么时候哭够了,他们才能沟通,所以方玖离等了很久。如果人死后还能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