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隔江相望,直线距离也就几里地而已。
双方哨探登高了望,甚至都可以看见彼此的旗帜与营盘。
事实上,清虏镇国公费扬武在恩格图率军突袭明军大营的战事打响之前,就已经拿着千里镜时刻关注着江东明军大营附近的动静了。
只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景象,是额罗赛臣和恩格图所领的两千多马甲兵冲破明军营地,然后大杀四方,为他赢得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然而,最后的结果,不仅令他大失所望,而且让他既感受了一种被砍掉双臂的疼痛,同时又让他心惊胆颤不已。
他和陪同在侧的佟寿年两人,站在九连城城头的最高处了望,几乎全程目睹了恩格图率军冲营然后落入陷阱,然后被快速全歼的全过程。
同时,他们也几乎全程目睹了额罗赛臣及其率领的压阵的马甲兵仓皇撤离,却被堵在明军营地附近,最后被前后夹击以致全军覆没的凄惨结局。
当然,站在九连城城头最高处手拿千里镜的费扬武,也看见了坠马被俘的镶蓝旗旗丁被捆绑在一片开阔地,一个接一个被斩首示众的血腥场面。
最令他怒不可遏以至于暴跳如雷的,是他在千里镜认出了行刑的刽子手,他知道那人正是恩格图蒙古甲喇下面的一个牛录章京。
他虽然一时叫不出这个牛录章京的名字,可是他却非常清楚,之前这个牛录章京不论是在他这个宗室镇国公的面前,还是在甲喇章京恩格图的面前,都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奴才罢了。
来自旗下奴才的反噬,这一点尤其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因为他很清楚,真正的建州女真并没有多少青壮的丁口。
一旦八旗蒙古与满八旗离心,那么建州女真的末日也就真的不远了。
当然,一个蒙古牛录章京的背叛,并不意味着八旗蒙古的离心离德,可它却是一个充满危险的先例。
之前的历次大战之中,战死的螨蒙出身的牛录章京有很多,级别更高的也有不少,但却很少有临阵倒戈或者在被俘后叛变的。
然而现在,不仅八旗汉军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可靠了,就连八旗蒙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