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四年,他们在大凌河重围之中被迫投降了清虏;崇祯十三年,他们又在广宁发动兵变,杀了清虏安平郡王杜度,献城归来。
如今到了崇祯十六年,不仅朝廷猜疑他们,就连其他各路辽西兵马,他们十几年前的同僚,现在也排挤他们。
祖大寿麾下各部人马没有入关南下的,南下的唯有他们这一支。
他们自认为,自己与白广恩部、王朴部不一样,因为他们是辽东人,而白广恩及其部下本身就陕西人,调回三边总督麾下,等于衣锦还乡。
王朴及其部下本人都是大同镇人,如今也是回归本镇,相当于与家人团聚。
而唯有他们这一支,是被迫南下的客军。
所以他们觉得自己们是被人针对了,不仅是被朝廷针对了,而且还被自己昔日的辽西同僚们针对了。
所以张存仁所部人马万余人,从上到下,情绪远不如白广恩、王朴两部人马归心似箭那般高涨。
但是他们不得不服从军令,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崇祯十六年二月二十五日中午,白广恩、王朴、张存仁三部兵马共计三万多人,相继抵达通州一带,队伍浩浩荡荡,绵延十几里。
通州一带士民百姓,包括运河上南来北往的商旅,望见如此规模气势的官军队伍,有躲避的,有窥探的,也有奔走相告的,一时人心振奋,颇觉有望剿灭流贼。
而事实上,如果将此三万多以骑兵为主的人马拧成一股绳,全部交给孙传庭或者马士英统率,或者哪怕是交给此刻京师朝堂上一位知兵的大臣统一指挥,前往湖广作战,确实有很大机会一举重创正云集湖广就食的流贼大军。
但可惜的是,二月二十六日中午,崇祯皇帝在武英殿内集中召见了白广恩、王朴和张存仁三位总兵,给了印绶,并赐宴勉励了一番之后,就让他们各自分兵,分赴自己的防地了。
白广恩率军走山西,奔陕西而去。
王朴率军走宣府,奔大同而去。
张存仁则率军从通州继续南下,驻防保定而去。
白广恩回到陕西,不论是前往兰州,还是留在西安,总之是在孙传庭的手底下,随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