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嘈杂从远处传来,夹杂着哭喊与谩骂数落。
任晨回头看去,只见得不远处牲口棚前一处粪堆旁,大姑娘小媳妇还有群未成年的孩童聚在一起。
一位身穿黄色麻衣,眸光胆怯的年轻妇人,被她们从开始的生拉硬拽,到后来满村追着打骂。
“除秽喽!山老爷您瞧好!赶把乖娃当年赐哩!”
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是从一个身形佝偻、烂牙的老妪口中传出。
她一头蓬乱的白发,鬼一样的面孔,瘦的只剩下一层人皮包着骨头,手臂上显出的经络好似一条条黑青色的蚯蚓在蠕动。
此刻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在背后不断用桃木枝、柳树条抽打她的全身。一时间尘土飞扬。
“啊!!”
不一会儿,年轻妇人的麻衣上被抽出一道道血痕。疼得她大声哇哇惨叫起来,哭喊声之大回荡在村子的大小角落里。
“这…老伯这是做什么?”
纵使身为修士的任晨见到这一幕也不由的一阵心慌。听着刚才老妪的话,惊讶与不解萦绕心头。
“小老爷这你就不晓得了,他家媳子入门两年了,肚子愣是没个动静,按村里的说法这是被山神爷给缠着了!要命的事儿。过几年连家里其他人都要遭殃。”
“那老婆子是这片有名的黄姑子,村正特意请来给他们家人驱邪的,这叫个什么,噢!想起来了,叫个棒打求子!借女人的阴气和小孩的阳气驱邪来着的。”
“诶!小老爷你来的是时候,过会儿驱完邪,他家还要杀羊摆席,再借咱的人气护一护媳妇,好保来年有个大胖小子。”
说完老头伸出干瘪的手指,指向不远处女子的婆家人。
顺着他指去的方向看去,只见队伍中同样有一个老妪带着个精壮的青年人。
他们手臂上揽着个木篮子,里面装着点心果子,满脸堆笑的给刚才打自家媳妇的人,发放着这些东西。
“他婶子打累了吧,吃个蜜子解解渴。”
“哈哈,嫂子这下可好了,明年你等着抱孙子享福吧。”
“哎呀哎呀,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哈哈哈”
老妪和人有说有笑,只觉得这是件喜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