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际微微坐直身子,表情变得认真起来,缓缓开口:“我平时在基地里就常听说队长的事,大家都说你是一位拥有出色的观察力,在紧急事件中能做出冷静判断的领导者。”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居间惠,看到她听到夸赞时微微动容的神情,顿了顿,声音放轻,“但我也听说队长家里的事……”
话到此处,时际故意停顿,像是在斟酌用词,又像是在给居间惠缓冲的时间。
居间惠原本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所以我猜,队长心中一直解不开的结,是和家人的关系吧。”时际说完,静静地看着居间惠,等待她的反应。
闻言,居间惠震惊不已,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
时际看着居间惠震惊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更轻,几乎是用气声说道:“队长的丈夫和孩子……”
听到这,居间惠像是被打开了情绪的闸门,那些压抑许久的痛苦与愧疚瞬间涌上心头。
她的眼眶迅速泛红,手中的酒杯被她紧紧握住,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我……”居间惠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以前一心扑在研究上,总觉得时间还长,以后有的是机会陪家人。可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吧台上。
“那场事故来得太突然,我当时远在巴西,等我赶回来,他已经……”居间惠说到这里,泣不成声,肩膀微微颤抖着。缓了缓情绪,她接着说,“我没能送他最后一程,葬礼也没能好好操办。智树和婆婆都怪我,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
时际默默地递上纸巾,眼中满是心疼与理解。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让居间惠能尽情倾诉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痛苦。
“从那以后,我和智树之间就像隔了一层厚厚的墙。我想弥补,可每次面对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婆婆也对我很失望,我能感觉到,这个家,已经回不去了。”居间惠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独自承受着这份痛苦,从未对任何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