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让有些喘不过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不能反驳,他也无法反驳。
“你觉得她恶毒,可我不这么觉得,她至少知道要把那些女孩儿从科奇岛上救出来,哪怕付出生命。你觉得她给你下药是在侮辱你,可你是我绑来的,那天晚上她以为自己会死在科奇岛上,才出此下策。”
“你以为亓祁针对何歆是因为你,那你真是太狭隘了,她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何歆的父亲。humphrey 何,这个名字,你总该熟悉了吧?”
是啊,他熟悉。
humphrey 是他亲手开的枪,不为别的,只因为在酒店里试图强暴亓祁的人,是他找人派过去的。
而他,因为何歆,也亲手扼杀了亓祁所有生的希望。
看到贺清让发红的眼眶,夏玉觉得自己浑身都畅快了,她在离开前,侧过脸来留下最后一句,
“你好像一直都认为亓祁不爱你,可我现在好像突然知道亓祁的铭牌到底在哪儿了……”
“贺清让,在你跟亓祁的这段感情里,你从一开始就赢了。”
……
夏玉走时带走了管家送来的咖啡,这杯深夜咖啡是夏玉刚刚要的。
管家瞧着离开的女人,又看向背对自己,满身落寞的贺清让,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是去年春天从曼切斯特来到伦敦的,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能感觉到,这位年轻的雇主身上所有的活力都被抽走了。
他变得寡言沉默,在家多是待在书房,有时他会听到他用英语愤怒地咒骂电话对面的人,卧室的灯几乎彻夜通明。
他的笑容几近消失,脾气越发的不可控,做事也越来越狠厉。
恐怕,今晚又将会是一个不眠夜。
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他们口中谈论的未亡人,亓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