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想，
我想过飞向高空，
听着心跳的呼吸，
一呼一吸间，
我再也不见。
天为什么是蓝色的，
我机械地活着，像是老旧的电视早已坏掉。
吱呀的门扉露不出我的灵魂。
我是古板的守旧者，
就像那苍天大树，
或许会永存。
半夜，颜改从梦中惊醒，身体撕裂般的疼痛，他在床上翻滚，就像是濒死的鱼。他发出恐怖的低吼，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像是一把生锈钝重的锥子在体内一凿一凿，凿成血泥，肺部像是火焰灼烧一般，他发出痛苦的干咳。
整个房间都是他病痛的痕迹，等待疼痛过去，这已经是他生活的常态，随时会到来，或许是哪天他正在与邻居愉快谈话，他突然倒下，意识模糊前只看到邻居惊恐的面庞，然后再次搬离。或许是在学校，娇羞的女生忸怩着塞给他一封带着甜蜜花香的信封时，他只能听到女孩害怕的哭泣。这一切让颜改痛苦不已。
痛苦时他从不吃药，他要硬生生挺过去，这很愚蠢，明明药就在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他也不去拿。这该死的空骨症，他满心的恨，却不知道恨谁，暴戾充斥着内心，他发狠给了自己一耳光，耳朵是嗡嗡的低鸣，像是没有信号的老旧电视，嘴里发苦还有一股铁腥味。
他睡在地底，地面离他那么远，他开始绝望，他看不到月亮，他感受不到风。“疼死你算了，疼死你算了！”
“我这算是什么？”
那一瞬间他又想到了颜砌，冷漠呆滞到极致看着他永远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或者一个死人，那是颜改年少时的恐惧，每到深夜，睡梦中他无数次看到那个眼神，还有颜砌毫不在乎的转身。
他睡不着了，他披着被子晃晃悠悠去找人，他要去看月亮，去树屋，他不知道找谁，茫无目的地乱走，脑子一片混乱，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单时华的房门，想也不想他抬脚一踹。
耳尖地听到了砰一声，好像是什么大物体掉到地上的声音，他莞尔一笑：“出来，陪我看月亮追忆童年。”
单时华打开房门，睡眼惺忪，他看见颜改满头的汗，像是才从水里出来的，浑身都湿